无异于伴君如伴虎,自然不会傻到开口询问。

    妇人收起手掌,在捧剑女子手臂的袖子上擦了擦,开始转身走向巷口,一下子流露出些许娇憨神态,虽说已为人妇已为人母,竟是别有一番风韵,她气呼呼道:“睦儿不过是说你陈平安生于五月初五,克死了爹娘后,因为居住在祖宅,就连累爹娘无法投胎转世,所以最好别住在家里,要赶紧搬出去。”

    妇人越说越气恼,“说几句玩笑话,算得了什么?你陈平安信以为真,因为自己愚蠢而坏了不可去龙窑烧瓷的破烂誓言,怎么就能够怪到我家睦儿头上呢?更何况你一个小贱种的誓言,值得了几个钱?我家睦儿何等金贵,白璧微瑕,这是俗世俗人的说法。修行之人,若是相信这个,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哪怕是能够与国同寿的上五境练气士,谁不在苦苦追求真正的不朽金身、无垢之躯?你一个市井少年,怎么赔?你赔得起吗?!”

    妇人咬牙切齿道:“小贱种,真是造孽!”

    一缕金色剑穗轻轻躺在胸脯上的捧剑女子,脸色平静。

    剑师徐浑然对此更是置若罔闻,毫不上心。

    唯有那名走在最后边的魁梧男子,再一次皱眉。

    妇人在即将走出泥瓶巷的时候,猛然转身。

    几乎同时,年轻女子和老剑师就分别向左右两侧挪步,为妇人让出视野。

    妇人此时已经满脸笑容,既妩媚,又纯真,有种矛盾的诱人,她柔声问道:“怎么,王毅甫,你觉得不对?”

    男人沉声道:“虽然不知更多的内幕,但是我确实觉得这样不对。”

    妇人没有丝毫意外,反而大笑道:“不愧是卢氏王朝头号猛将王毅甫!”

    习惯性眯眼看人看物的老剑师,几乎已经看不到眼睛,一身剑气充斥于狭窄小巷。

    不断有泥墙碎屑摔落地面。

    捧剑女子悄然后退一步,像是要给剑道宗师徐浑然让出更多的战场空间。

    她望着不远处的魁梧男人,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笑意。

    一条断了脊梁的丧家之犬,也敢乱吠?

    这个名为王毅甫的男人,曾是卢氏王朝大将之一,出身头等将种门庭,祖辈皆是沙场大将,王毅甫归降之前,身份相当于大骊王朝的上柱国。大骊军神宋长镜很久之前,就点名要跟王毅甫痛痛快快打一场,此人领军打仗本事,算不得出类拔萃,但是个人武力极高。虽然是练气士,却拥有第八境武人的雄厚体魄,精通刀法,能够驾驭那尊著名玉石的强大阴神随同作战,可谓卢氏王朝屈指可数的真正高手。

    妇人伸出羊脂美玉一般的小巧手掌,晃了晃,“徐浑然,不用紧张,王将军是讲道理的人,就是为人过于正直了一些,如今身处一个阵营,别一言不合就要打打杀杀的。我很不喜欢。”

    徐浑然默默收起了一只袖管内浩浩荡荡的剑气。

    只是妇人在下一刻又说道:“我只会将王毅甫舍了性命和尊严也要护住的人,不送往之前说好的地方,而是送入皇宫,或是教坊司?”

    与她对视的王毅甫双拳紧握,青筋暴起,眼珠子泛出血丝。

    妇人云淡风轻道:“之前只说保住性命即可,所以你王毅甫可别把我的菩萨心肠,当做天经地义的事情。”

    王毅甫突然笑道:“娘娘说得对,是属下错了。”

    妇人笑道:“知错就好,那你等下出了这条泥瓶巷,就不用跟着我们了,去把上上任督造官大人的脑袋,摘下来,然后随便找个木盒子装好,以后我可能用得着。”

    王毅甫错愕道:“宋煜章是皇帝点名要求来这里的官员,娘娘你之前也说过,此人在礼部和钦天监都有靠山,为何要杀他?”

    妇人笑着反问道:“杀人还需要理由?那我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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