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徐浑然喜好在袖中养剑,剑名为白雀。寸余长短,却杀力极大,传言瞬间可以来回飞掠百余里,剑已回袖,人尚未死绝,手段凌厉,鬼神莫测。

    妇人在那张床上坐下,抬手拍了拍床板,“算不上富贵人家的日子,不过还挺自在。”

    怀抱长剑的年轻女子轻声道:“娘娘对殿下用心良苦,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妇人站起身,笑道:“这话就虚伪了,真正受苦的孩子,是隔壁那个孤儿,我家睦儿可称不上吃苦。”

    她走到墙壁前,想了想,喃喃道:“福禄街卢氏送给咱们的几页古书,上边记载的法术神通,历史久远,已经不可考据,跟当今道教几大符箓派差异很大,我记得其中一页,记载了一门有趣的小法术,咒语是什么来着?哦,记起来了,试试看。”

    妇人背对着门口的年轻女子,笑道:“你直接去隔壁院子等我开门。”

    “天地相通,山壁相连,软如杏花,薄如纸页,吾指一剑,急速开门,奉三山九侯先生律令!”

    妇人手中并无最重要的那张符纸,只是口诵咒语,伸出手指向前一点,然后便闲庭信步,穿墙而过,身后带起一阵轻微涟漪。

    妇人走到一座家徒四壁的破败屋子,感慨道:“有些人命好,随便怎么折腾都是享福。有些人命不好,生来就是吃苦的。投错了胎,你能跟谁说理去?就算找到了正主,可你敢开口吗?小家伙,以后知道真相,在找我报仇之前,你最少要跟云霞山、正阳山和书简湖这三方打交道,等你找到我,牛年马月了,这还是你先要活着走出大骊版图才行。”

    她转头看了眼墙壁,“三山九侯先生,又是什么身份?我们东宝瓶洲可没有这么一号人物,难道是失去香火和金身的上古神人?若是如此,为何这个小法术依旧管用?”

    她暂时琢磨不出答案,想着回到大骊京城再去查一查,或者找崔瀺问一问也不是不可以,反正近水楼台,不问白不问。她走去开门,拔出门闩后没能拉开,才记起门外肯定上锁了,只得稍稍用力,强行扯断了那把铜锁,拉开门后,看到院门大开,她看着捧剑侍女和剑师徐浑然,问道:“你们就这么破门而入?还讲不讲道理了?回头自己找人修好,别忘记。”

    她走向院门,补上一句,“屋门的锁也换上一模一样的。”

    老剑师和捧剑女子显然对此习以为常。

    站在泥瓶巷中的魁梧男子皱了皱眉头。

    妇人走出院子后,突然停下脚步,“杨花,你按照我家睦儿七岁时的步子大小,往右手边走上六十三步。”

    捧剑女子领命前行,六十三步后停下身形。

    她身后的妇人侧过身,面对高墙,“应该就是这里了。”

    妇人看着并无半点奇怪的泥土墙壁,恨恨道:“宋煜章该死。”

    她很快恢复雍容恬淡的平常神色,笑问道:“这桩秘事,当年你是听我说过的,你觉得症结在何处,我能为睦儿做点什么?”

    年轻女子摇头道:“奴婢不知,也不敢妄自揣测。”

    妇人叹了口气,有些伤感,“我家睦儿的心结有两个,第一个,当然是那场大雨中,被一个贫贱泥腿子从巷外一路追杀到这里,掐住脖子,按在墙壁上动弹不得,以他的性子,肯定气愤难平。那会儿睦儿年纪尚小,除了丢尽了颜面,睦儿肯定也被杀气腾腾的同龄人吓得不轻。”

    妇人眼神骤然凌厉起来,伸出手掌,手心轻轻贴靠在粗糙不平的泥墙上,“第二个心结呢,就很有意思了。以至于有意思到了事后让我家睦儿,可能是人生第一次知道愧疚的滋味。所以他跟老龙城的苻南华见面后,那笔交易的添头,始终下不了决心,将要杀之人,从刘羡阳换成那个少年。”

    年轻女子终于有些好奇,不过侍奉这位夫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