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爹的孩子。

    这时管家梅安走了过来:“大少爷一去这么多年,终于无恙归来,这是我们梅家的大喜事,老爷和少爷应该高兴才对。”

    “对,应该高兴,是大喜事。……腾儿,你已经见过了振庭与素节,在洛阳还有弟弟振宇与妹妹素枝。”梅孝朗一只手紧紧抓着儿子地胳膊不放,仿佛生怕他跑掉,一边亲自引见家中其它人。

    梅振衣有个发现,除了父亲之外,家中的其它人包括弟弟妹妹,看向自己都有些敬畏之意。这也不令人意外,梅振衣虽然没来过洛阳,但他在芜州的很多事情,早就在南鲁公府中传遍了。家人们都很佩服这位大少爷,同时也有几分敬畏。

    当晚在府中设宴为大少爷接风,主座上的自然是梅孝朗,梅振衣就坐在他右手添盏地位置。梅孝朗本意要请仙童清风在上座,可是梅振衣却告诉父亲不必请仙童来,也不必派下人去伺候,只要不去打扰就行了。

    酒是芜州万家酒店特酿的老春黄,而菜竟都是梅振衣平时最爱吃的,这让他很有些惊讶。管家梅安在一旁解释道:“酒是张果派人送来的,老爷要等大少爷回来之后才肯启封,至于这菜嘛,是特意为少爷准备的。”

    梅振衣:“管家,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到?”

    梅安笑了:“老奴也不知道少爷今天会到,老爷吩咐厨房每天都准备好,少爷哪天来都一样。”

    梅孝朗贵为南鲁公,这点破费算不得什么,难得的是他清楚儿子平时喜欢吃什么,而且特意这样吩咐下人准备,足见其期盼之心。这一顿饭吃的很开心、很感慨,梅振衣一度想流泪,也觉得心里暖融融的。多少年没这种感觉啊。梅振衣不禁想起妄境中在曲家吃地那顿饭。

    梅孝朗酒没少喝,不用别的下人伺候,梅振衣就在右手边给他不断添上温好的老春黄。散席之后还意犹未尽,吩咐下人送两坛酒到书房中,老爷和少爷有话要私下密谈。

    “儿啊,你命梅毅送来地口信,见识当真不凡,此乃千古未见之事。你远在芜州竟能想到,真不愧是东华上仙的弟子。”父子两人慢慢喝着酒,谈到了当初梅振衣密送的口信,就是提醒梅孝朗武后自己想当女皇帝。

    经过这几年,梅孝朗完全琢磨过来了,儿子说的话千真万确。武后这个人,既任人唯亲也任人唯贤,她提拔了大量武家心腹子弟。同时也很重用真正的人才。但在武后掌权期间,她处置了一大批重臣,或杀或贬或流放。连裴炎那种官场老油条都没看出其中真正地门道,梅孝朗却看出来了。

    武后施政,既广招人才。又清洗朝臣,这看似矛盾地举止其实只有一个用意,就是想为自己登基为女皇铺平道路。武后好赏人,只要你值得赏。但武后也好收拾人,因为那些人反对她执掌朝政。武后当权的前期任用酷吏颇多,看似滥用刑罚,但其实是在借酷吏为刀。

    梅孝朗这些年身居首辅,一方面他确实是文武全才地重臣,另一方面他从不搅和有关皇上亲政一类的事情,因此在朝局动荡中安然无恙。这不能不说也有梅振衣的提醒之功。

    梅振衣试探着问了一句:“父亲,你在朝中这些年。如何评价武后?”象这样的话,只有象父子之间这种私密场合,才可以不顾忌的谈论。

    梅孝朗端着酒杯沉吟道:“武氏虽为女子,若为人君,比先皇强,比哲、旦那两位皇子,则要强太多了。”

    梅振衣追问道:“听父亲的意思,您对武氏称帝。心中并不反对?”

    梅孝朗没有直接回答儿子的话。放下酒杯反问道:“儿啊,这些年一直是武后主政。你在江南民间长大,又去过很多地方,如今的民生、吏治、国势如何?”

    梅振衣答道:“江南一带除了徐敬业作乱一场,百姓安居民生富足,虽不能说官员都是贤能之辈,但吏治大多承平,并无扰民之患,至于国势之盛自不必提,四夷拱手万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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