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好可怜的孩子,也不知那位道长平日是怎么管束的,坐在这里一动都不敢动,连话都不敢乱说。”

    仙童清风居然被两个婢女调戏了,坐在那里板着脸无可奈何。梅振衣心中暗笑,做出一副威严的样子道:“清风,随我走吧!”

    两人离开冯御史家,刚走出几步就发现不远处的路口有人探头探脑,看打扮应该与方才那帮地痞是一伙的。也该那几人倒霉,刚看见道士带着童子出来,紧接着眼前一花就失去了知觉。梅振衣可不想带着这些尾巴去南鲁公府,顺手把几名盯梢的地痞打晕,往上一扔都挂在了道旁树上展览。

    穿街过巷,来到南鲁公府,这座府邸可比冯御史家气派多了,论面积虽不能与菁芜山庄相比,但飞檐高挑朱门森严,而那门前站的卫士个个都是百里挑一地壮士,身形如标枪般的笔直。

    梅振衣走到门前,还未上前通报,就见角门一开走出一名大汉,迎面看见他就“咦”了一声,停下了脚步。

    梅振衣迎上前去,小声道:“是梅刚叔叔吗?我们又见面了!”那壮汉看上去年近五旬,但眼神凌厉步履生风,举止非常精悍利索,五官轮廓很有几分像梅毅。想当初在西北军中,此人就在梅孝朗身边,与梅振衣远远的打过一个照面,此刻再见,一眼就能猜出他是谁。

    “少爷?真的是少爷!你又高了,居然能认出我?……快进来,老爷早就接到了芜州的家信,一直在等你和这位仙童呢!”梅刚声音不大,但神情很是激动。

    “毅叔在芜州一直很挂念兄长,托我此来洛阳,一定要报个平安。”梅振衣先替梅毅带了句话。随梅刚进府。早有下人撒腿飞奔到后面报告梅孝朗,少爷已经到了。

    梅振衣到洛阳这一路走地并不快,还绕了很大的圈子,而菁芜山庄那边早就派人送信到南鲁公府,说少爷化装成云游道士,带着一名仙童一起赶往洛阳。南鲁公府接信早就做好了准备,为清风特意在后院设了清静的别院。

    清风也不客套,甚至没有去见梅孝朗。进府之后径自去了后院,并吩咐其它人不必来打扰。

    在那个年代,讲究孝道为先,儿子进家门要去拜见父亲,没有父亲迎接儿子的道理。但是当梅振衣走到内宅正厅,却发现一家人都到齐了,场面很隆重,显然是接到消息来等这位大少爷地。

    管家梅安。还有梅振衣地弟弟梅振宇、妹妹梅素枝以及一众下人、家将都在厅里,当中簇拥着一位四十出头的男子,卧蚕浓眉面如温玉,留着三缕长髯,正是南鲁公梅孝朗。

    “腾儿……。”南鲁公的声音有些颤抖。看着走进门的儿子,眼眶有些湿润。

    不必引见,梅振衣走到他前面拜倒行礼:“父亲大人,孩儿给你磕头了!”

    梅孝朗一把扯起儿子。扶住他的双肩,盯着他的脸左看右看,双手微微发抖:“腾儿,你已经长这么大了,终于叫了我一声父亲。……”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带着哽咽,强自忍住激动,已经说不下去了。

    “腾儿错了,不应该这么久才来。请爹爹原谅。……”梅振衣地眼圈也湿了,声音和父亲一样哽咽。

    眼前地梅孝朗,真真切切就是他的父亲,只要一见面,亲人之间难以形容的熟悉感与亲近感就会自然从心中流露。穿越前的梅溪是个孤儿,对父亲这个概念感觉并不深切,但穿越后他就是梅孝朗的儿子,虽然没有见过面。梅孝朗对他的关切之情自始至终是无处不在的。

    两军阵前那一箭。让父子之间有了无奈地隔阂,梅振衣一直在想。等见到了父亲地面,自己究竟会有怎样的反应?当这一刻真正到来时,梅振衣才发现以前那些想法显得那么多余,其实自己一直在盼望这一刻。

    那一箭之伤,随着父子间这半句问答,已然烟消云散无须再提。梅振衣莫名有一种想哭地冲动,想扑到父亲怀中好好哭一场,真真正正就像一个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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