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醉了。”

    谢萦怀伸出手臂,将周琅揽上马来,周琅诧异的望着他。

    “今日城中混乱,周公子还是不要在外面乱晃的好。”谢萦怀在心里,一直告诉自己,自己这是替故去的周琅照顾家人,但是当那微醺的酒气混合着脂粉的甜香扑来,他只觉得整颗心都颤抖的厉害,“我送你回周府。”

    “那多谢谢公子了。”周琅打了一个酒嗝,抓着马的鬃毛,坐了下来。

    谢萦怀身上穿着轻铠,那铠甲是冰冷坚硬的,周琅离他远远的,就像是怕被硌到一般。谢萦怀送周琅回了周府,两人一路无话,但他目光却总是忍不住在周琅纤细的脖颈上流连。

    他如今虽然已经成了皇帝,过的日子,却比在临安还不如,三千后宫如同虚设,旁人说他勤政,但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只有周琅,别人都不行。

    包括这个和周琅很像的人。

    到了周府门口,谢萦怀将周琅放了下来,周琅衣服有些乱了,落地之后,动手整理了一下。

    “多谢谢公子,倘若我兄长在天有灵,也会幸甚交了你这样的朋友。”周琅倒是没有半点讽刺的意味,时间过得太久,当初的很多激烈情感,到现在对他来说,已经归于平淡了。

    谢萦怀被他‘兄长’两字刺的胸口一痛,他端坐马上,脊背挺的更直一些。

    周琅目送谢萦怀离开,摇摇晃晃的进了周府,但等到刚一进到自己的房间,生人身上的寒气让他悚然一惊,但是不等他退出去,一双从门后伸出来的手,就将他挟持住了。

    “你是谁?”声音冷淡,比冰雪还要冷。

    闯入者竟然问他是谁?

    周琅唔唔两声,对方果然将手松开了,他问,“你又是谁?”

    对方没有回答,周琅回首望了一眼,见那男子眉飞入鬓,冷峻非凡,他还微微一怔,才想起眼前这人,也是他从前的故人。

    令狐胤确实只身一人,谢萦怀的动作比他还要快,燕城已然被抓,他被困在临安城里,到处都是搜寻他的士兵。他虽能以一敌百,但又如何能应对的了这十万禁军?他躲在城中,寻找时机,最后鬼使神差的来了周府,进了周琅的房间,但他没想到这么久过去,周琅的房间里的东西,竟然有才被使用的痕迹。就在这时,周琅闯了进来。

    周琅与令狐胤对视很久,见他身上还有未化的雪花,就知道他才来不久,而他为什么会来这里,周琅也猜得出。谢萦怀满城搜索,令狐胤慌不择路。

    “外面的官兵,是在找你吧?”

    令狐胤没有回答,也没有放开周琅。

    “你放心,周府尚且安全,你呆在这里躲一躲。”周琅现在所想,也不过是保全自己。

    令狐胤听闻,迟疑的将手松开。

    周琅将门窗一并关上,而后将暖炉点了起来。房间慢慢温热起来,令狐胤身上的冰雪也慢慢融化。

    周琅当然不会收留他,让自己引火烧身,他虽很多事都忘得差不多,却还记得在军营里,被那令狐胤欺辱的时候,而那临安城上的一箭,那痛楚他到现在还记得。他点了炉火之后,又烧了热茶,倒茶的时候,袖口抖了抖,白色的粉末化在了水中。

    “喝些热茶暖暖身子吧。”周琅将茶水递给他。

    令狐胤道了声谢,接过来之后,就放在了桌上没有再碰。

    周琅知道他谨慎,面上仍旧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公子是临安人?”令狐胤问。

    “不是,前几日才搬过来投亲的。”周琅又将自己糊弄谢萦怀的那一套搬出来糊弄令狐胤。果然,令狐胤再知道他与周家关系之后,眉眼间那锋锐的冷意淡去了不少,连戒备都消除了许多。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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