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权柄都握在他的手上。

    “令狐将军过的如何?”

    令狐胤没有回答,只抿唇露出一个稍带冷意的笑弧。

    “这雪下了几日了,都没有要停的意思。”南凤辞像是主动转移开了话题,“不知令狐将军是否还记得,一年前你离开临安时,临安也是这样的光景。”

    令狐胤抬起头和他对视,眸中漆黑一片。

    南凤辞望着窗外,他像是什么都看在眼中,又像是什么都不放在眼中。

    “南凤辞。”

    南凤辞转过头来,和他对视着,那双永远似笑非笑的眼睛里,始终是深沉到看不透的笑意。

    “你竟也会恨一个人。”

    “恨你么?”

    令狐胤没有回答。

    “当年我一切事情都安排妥当,本可以带他远走高飞,却叫你一箭碎了念想。恨么?确实有一些。”南凤辞的指腹,始终在杯沿婆娑。

    “我也恨你。”令狐胤说。当初他要杀的就是南凤辞,却没想到……

    “我本来早就可以杀了你,不过见你这样痛苦,就让你多活了一年。”南凤辞道。

    “所以今天,你是来取我性命的吗?”

    南凤辞还未回答,梁上跳下一道黑影,附耳对他说了些什么。令狐胤武功高强,耳目自然也比寻常人敏锐许多,所以即使那人有意小声,他也听的清清楚楚。

    谢萦怀来了。

    “你想杀我,我想杀你,而那谢萦怀,却是想把我们一网打尽。”南凤辞也没有瞒令狐胤的打算。

    “你要逃吗?”令狐胤问。

    “该逃的是你,你如今孤家寡人,怎敌的过人家十万精兵。”虽然南凤辞这样说,但他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焦躁。他前来天擎,身旁不好带太多精兵,而这一次,谢萦怀却足足带了十万禁军,将整个临安城围的水泄不通。

    令狐胤知道现在和南凤辞动手,要叫那谢萦怀坐收渔利。

    “三日之后,临安城外。”令狐胤道。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起身。

    包围的精兵冲上听风阁里,房间里空空荡荡,只有两杯尚且留有余温的杯子,留在了桌子上。

    ……

    十万精兵包围临安城的事,周琅很快就知道了,他那时候正悠闲的在宴春楼里,看那流光姑娘献舞,酒过三巡之后,又在人家那里小憩了一会才离开。临安城里,已经到处都是搜查的士兵,他喝了酒,一张脸红的有如三月桃花。

    地上积雪,凡是门户外的都叫人扫干净了,他坐在轿子里,忽然听到外面有小贩喊冰糖葫芦,不知怎么,他就踉踉跄跄的从轿子上下来了,拿了一锭银子,买了根糖葫芦。

    喝了酒的,吹着冷风,竟也不觉得冷。沈清淮捏着根糖葫芦,也懒得坐轿子里,自己缓缓往周府踱去。

    不远处忽然传来马蹄声,周琅连抬眼都不曾,反倒是那骑马的人,在到他近前的时候,勒住了缰绳。沈清淮捏着糖葫芦回头一望,正看到坐在马上,俯身望他的谢萦怀。

    谢萦怀见他这副醉态,心里某一处极柔软的地方,被触了一下,“周公子。”

    沈清淮也看到了他身后的精兵,想他也是在搜城里的人,但是这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他反手作揖,“谢公子。”

    谢萦怀捏着缰绳,周琅身上脂粉的味道,让他生出了一种错乱的感觉。仿佛他还在临安纵马,而那周琅,也是方才从那花街柳巷里买醉出来,只等着看到他,伸手过去,让他挽他上马。他也一直在等,但面前那个和周琅十分相似的人,见他没有反应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周公子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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