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青檀唇中吐出两个字,“好冷。”

    “冷?”百里安愣了一瞬,而后笑道,“里面有暖炉。”说罢,他拉着玉青檀走了进来。

    暖炉就放在桌子下,他让玉青檀坐了下来,自己弯腰将那香炉够出来,放到他的脚下,而后仰头问了一声,“这样还冷吗?”

    玉青檀没有做声。

    百里安站在他身旁,影子烙在桌上铺开的白纸上。

    “你在写信?”

    “嗯。”

    “那你写吧,我不打扰你了。”玉青檀说着,要站起来。

    百里安却按着他的肩膀,“你坐着吧,你不是说冷吗,碧海宫就这一个暖炉,离近些,就不会那么冷了。况且,我站着也可以写的。”

    玉青檀看着百里安按住那宣纸,弯下身来,垂下的墨发,在他面前晃荡着。

    明明脑中并没有什么绮丽的想法,但总是会觉得手中湿哒哒的,覆盖上百里安的后背,染满了热汗……

    百里安提起笔,又想了一会,不知是有旁人的缘故,还是其他,他写不出东西来,索性就又将笔搁下来了。

    玉青檀的视线,不经意的从百里安的手上滑过。

    很漂亮的手,由红艳艳的绫罗缠缚起来之后,更是漂亮的很。

    “哎呀明天再写吧。”百里安道。

    这时他才清醒过来,望着百里安点了点头。

    百里安绕到他身后,替他按了按肩膀,他从前也喜欢这样替柳青芜按肩膀,而眼前的国师,与柳青芜很是相似。

    玉青檀闭上眼,站了起来。

    百里安问他,他也不说,径自走了出去。

    又过了几日,宣王那边再也按捺不住,他们再朝中宣扬,说是国师挟持了皇上,引得一群朝臣都跪在国师府外面。连那何朝炎都惊动过来,守在门外,想将百里安接回来。

    百里安心中发怯,虽然宣王离王来讨了他几回,但都被国师赶走了,现在却惹来这么多朝臣。若是……

    玉青檀出去打发他们,却惹的一群老臣叩首,“国师,皇上也半年不曾过问朝政,朝纲眼下都乱做了一团——”

    “国不可一日无君,国师三思啊。”

    有些激进的,直言让玉青檀将皇上放出来。

    何朝炎在宫外,等百里安康复,等了这么些日子,如今也终于忍耐不住了,他目光炯炯的质问国师,“国师说要留皇上养病,这么些日子,都没有人见过皇上——朝臣之心难安!”

    百里安仅隔着一扇门,听到何朝炎的话,心里直骂他。

    “国师,皇上到底得的什么病?”

    “朝中这么多御医,还不能查出来,非要劳烦国师吗——”

    ……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嘈杂,百里安才将准备送给柳青芜的信写完,本来今日准备送出去的,却不想遇到了这样一个麻烦。

    更麻烦的是,紧随朝臣的声音,响起了宣王的质问。

    “国师,皇上龙体迟迟不曾转好,是否是你故意为之?”

    离王亦是附和,“还请国师让皇上出来,安一安朝臣的心。”

    百里安此刻一露面,只要痊愈,就得送回昌宁宫。但他若是不出面,仅让国师在外抵御……百里安正两难的时候,又传来何朝炎的声音,一时脑中更是混乱。

    玉青檀昨日又去见了师父,当然也遇到了白苓。他这几日,举动越来越不可控,他自己都察觉的到。

    他想和百里安亲近,但又不能与他亲近。因百里安是师父托付给他照顾的人,因上一个起了这样心思的白苓现在被师父关在禁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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