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六欲所迷惑。”

    玉青檀将香□□香炉里,微微颔首之后,转身往回走。

    这样安静的地方,关的久了,都会让人变得偏执,怨恨,白苓扶着铁栏杆,瞪着那从面前走过去的玉青檀,“你现在成了国师,不过是当初是我去了长乐宫——如果是你,现在关在这里的就是你!”

    玉青檀的脚步不曾停息,好似没有被他的话动摇,但他的心确实已经动摇了。

    白苓看着他的背影,看着那一盏一盏熄灭的长明灯,“就像那瑾王说的,百里安就是故意的勾引——你将我关在这里,你自己难道到现在,就没有生出私心来吗——”

    最后一盏长明灯灭了,厚重的石壁落了下来,将白苓尖锐的声音尽数关在这里。

    玉青檀从禁室出来,看到百里安端着烛台,赤着脚从房间里出来了。不知道为什么,百里安知道与他有一层血缘之后,对他越来越亲近。他知道这是误会,却从来不去解释清楚。

    明明很简单,就能解释的误会。

    “国师。”百里安看到了从禁室走出来的玉青檀,他也不问他去里面做什么了,走到他面前。

    玉青檀平复了方才因白苓激起的心头波澜,道,“怎么出来了?”

    百里安走到他面前,手中的烛台映着他愈来愈美的面庞,“我方才做梦,梦到我母妃了。我让母妃在宛城等我,现在已经过完了冬季,我……”

    玉青檀看到他踩在地上,冻的发白的脚掌。

    “进去吧。”

    百里安跟玉青檀并肩走了进去,碧海宫里的被褥是打开的,床榻上还带着余温。

    虽然已经入了春,但还是冷的很,玉青檀那被褥盖住他的脚,接过烛台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百里安知道那国师就是他的生父,而这生父待他也确实的好,私心里,他有些希望国师能与柳青芜在一起,“国师,你与我母妃,还会再相见吗?”

    玉青檀正是侧着身放烛台,放好之后,就没有再转过头来。

    他的侧影正是个延颈秀项的年轻男子。

    百里安知道自己又问了多余的话,汝烟都嫁人了,他总喜欢能替柳青芜再寻一桩好姻缘,但两人分开了,就一定是因为某些不能在一起的原因,他是再清楚不过的,却不知道为何今晚犯了傻,居然又问了一遍,“嗯,我刚睡昏了头,说了不该说的话——”他躺了下去,拉好被褥,“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玉青檀转过头来,他只有半扇面具,遮掩下的另外半张脸,依旧让人有无尽的遐想空间。他伸手抚了抚百里安的面颊,那是从前柳青芜对他做的亲密动作,自从百里安误会之后,与他亲密的举止越来越多。

    玉青檀看着百里安用脸颊蹭着他的手,忽然想起了那被师父关在禁室里的白苓。

    他和白苓一样,自小就知道,师父唯一在意的是什么。

    那不是他能伸手去碰的东西。

    “睡吧。”玉青檀收回手,站了起来。

    百里安看着他的背影,用手肘撑起上半身来,“国师,你能帮我给我母妃传封信吗?”

    玉青檀回过神来,看到床榻上探出半边身子来的百里安。

    不知是什么样的缘故,那小小的孩子忽然长大,变成了少年,又变成了青年,这青年越来越好看,比年幼的时候,更要吸引他注目的目光。

    “明日。”

    百里安闻言,一下笑了起来。

    玉青檀瞧见他的笑,那是连眉梢都缀满春意的动人笑靥。他忽然伸出手来,袖摆带起一阵风,将那烛台吹熄。等到一切都变成黑暗,他才觉得自若一些。

    但心底的涟漪,还是一圈一圈的泛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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