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知道那两个摇摆不定的部族命运,已经在他们署名要求哈密国大开天山路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一杯滚烫的茶水冒着袅袅的雾气出现在铁心源的面前,铁心源视若无睹,尉迟灼灼重新隐入黑暗,靠在柱子上瞅着自己辛苦的男人。

    今晚没有月色,傍晚的时候天色就阴沉的厉害,雨点随着天山夜枭的号角终于飘落下来,开始的时候雨水很小,很温柔,很快,就变成了瓢泼大雨。

    书房门被尉迟灼灼打开了,带着泥土腥味的水汽一下子就涌进书房,霍贤和刘攽,孟元直来了。

    嘎嘎很自然的守卫在门口,似乎只有这样做他心里的内疚才会减弱一点。

    “大王不必大开杀戒,驱逐即可。”霍贤走进门,雨披都来不及脱下就急忙道。

    “叛臣不讨,何以立威?”铁心源冷冷的道。

    “莫格,昌失两部仅仅为我哈密羁縻部落,如果诛杀,恐让其余羁縻部族心寒。”刘攽也不同意简单的诛杀。

    孟元直哼了一声道:“自我汉民进入巴里坤湖一带,大王对大湖对岸的莫格,昌失两部恩宠不绝,两部从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迅速变成西域有数的富裕部族,如今,他们两部不知感恩,反而贪得无厌的联合数十部落一起向大王施压,这是何道理?

    古人说得好,叛而不讨,何以示威?服而不柔,何以示怀?非威非杯,何以示德?

    大王对莫格昌失两部堪称仁至义尽,他们却以为大王这几年不再动刀兵就柔弱可欺,正好拿来立威。

    否则,我们刚刚建立的威信就会荡然无存。”

    霍贤连忙道:“人无威而不立这固然重要。

    可是立威有数种方法,不一定要行王霸之术,有信则乐从,以德树威,以能显威,以利凝威,都是可以选择的。”

    铁心源摇头道:“这些人的记忆永远只有七天,你对他的好他最多记忆七天,七天过后,他们就会忘记,反而会认为这些利益都是我们应该给的。

    我想让这些人长长记性,顺便清理一下巴里坤湖周边,既然这些人不能为我所用,自然也不能为契丹人所用。

    大战即将到来,坚壁清野为第一要素。”

    刘攽吃了一惊,这两道军令看似简单,一旦出了城主府就真的成了催命的阎王令。

    冷平,王胄两人在大宋声名狼藉,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如今麾下统领近两万虎狼之师,一旦军令交到他们两人手中,莫格昌达两部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大王,不如派遣使者命两部送上质子,让他们不敢妄动。”

    铁心源瞅着神色阴晴不定的霍贤道:“国相的奏本本王看过了,字字俱是金玉良言,我哈密如今正是群狼环伺的局面,少有疏忽就有倾覆之忧。

    莫格,昌达两部因为不满天山路上的重税,一直在寻求绕过巴里坤湖另辟商道。

    商道在平时自然可以通商,行走,是一个好东西,一旦发生战争,商道就成了祸害。

    巴里坤产粮地周边地势复杂,两面环山一面临湖,西域人又不擅长舟船,故而可以阻绝交通。

    我们也一直认为巴里坤是安全的,在那里我们甚至没有修建城池,只有一些不大的城镇,可以说,那里没有多少防御力,一旦契丹人过来了就是一场大灾难。”

    霍贤倒吸了一口凉气道:“大王认为契丹人已经找到了除哈密河两岸的另外一条通路,而不是在来了之后再寻找?”

    铁心源轻笑一声,翻开桌子上的地图敲击着巴里坤湖位置道:“没有这样的一条通路,契丹人如何从从北面进入巴里坤?

    这是在打仗,容不得他们慢慢寻找,必定是已经确定了才会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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