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惊醒,信子努力收回满脸的惊慌失措,压抑住声音里的颤抖故作平静地问。她一步一步地走过来,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像是飞一般冲到了狱寺隼人的旁边。和她擦肩而过的泽田纲吉的表情僵在脸上。

    像只小猴子一样爬到山本的身上,她将手指放在狱寺隼人脖颈上的脉搏处,突出的青色血管稳健有力地鼓动着,似乎没有什么大碍。脑海中不断闪过另一个狱寺隼人满身是血的样子,紧闭着双眼的样子,悄无声息的样子……她隐蔽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暗自松下一口气。这个人是除了家人和云雀以外,唯一一个她在俩个世界都遇到且关系亲密的人。就算是这俩个人差别甚大,但毕竟他们长得一模一样,为了避免触景生情,她一般都不会主动和他在一起。可这并不意味着,她会对他所受到的伤害无动于衷。

    和他隔着透明的屏障,亲眼看着他化为虚无,不管怎么拼命地伸出手,她连触碰他都做不到。像是傻子一样木然地看着他消失不见,这种事情,她已经无法在承受第二次了。

    不要死……求求你。不听话的泪水又要决堤,她赶紧把头埋进山本的胸口,在他的衣服上好似撒娇一般地蹭了蹭,掩饰抹泪的动作。

    “哈哈,信子被吓到了吧?”无论信子表现得多么彪悍,山本从来都把信子当成一个普通的孩子看待,他用空闲的那只手拍了拍信子的背,“没关系,我和阿纲会保护你的。”

    “信子……”感觉到了信子的异常,阿纲欲言又止。“是我连累了狱寺同学。”

    无论是她的世界,还是是泽田纲吉的这个世界,狱寺隼人总是像个白痴一样心甘情愿地守护着他们。这种执着的心情,她是无法去干预的。因为这个是忠于泽田纲吉的狱寺隼人,而不是忠于泽田信子的狱寺隼人。难怕是为了他而死,他的眉头也不会皱一下。狱寺隼人就是这样一个让人无可奈何的傻瓜。

    “纲吉……”她将不应该有的愤怒吞下,“他将性命交付给你,可不是想要看到你现在的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