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牢固,不是桑家这种起势也才几十年,一个大风大浪就能顷刻间覆灭的暴发户能比拟的。

    无规矩不成方圆,晋家能够这么稳扎稳打,有一大部分原因来自老祖宗一代代相传的家规祖训。

    洋洋洒洒的,足足有一万字。

    大婚次日,晋侯带兵北上,晋擎西去迎幼主,她独自一人给婆母请安,婆母秦氏语重心长告诫她:“入晋家,最先要学会的就是忍受孤独。”

    随后,秦氏郑重地将祖训交给她,让她好好读,务必熟记于心,须知记不住,记得不够,理解不到位,都是要吃大亏的。

    说到最后,秦氏欲言又止,留下模棱两可的话,只道日子长了,桑柔自然就明白了。

    桑柔不以为意,再多严苛,又能严到哪去呢。

    桑家可没祖训,即便有家规,也是当任家主说了算,碰到较为随性的家主,朝令夕改的也不是没有,是以,桑柔认知里的严苛,最多也就打打板子,把人发卖了。

    直到一日,她夜半醒来,听见一阵凄厉的惨叫,仿佛是从老侯爷命人筑造的云台那边传来,一声又一声,不绝于耳。

    桑柔神魂被这凄惨的叫声唤走大半,听着揪心,好奇心也被勾了上来。

    但晋家的下人一个个嘴巴闭得比蚌壳还要紧实,她一个字也套不出来,反而愈发好奇,趁着夜深人静,下人们大多都歇下了,她使了个小计把门房调走,带着青芷摸到了云台。

    云台很高,桑柔一眼望去,竟是看不到顶。

    撕心裂肺的叫声就在她耳边回荡,愈发惊心动魄。

    青芷要把她拉走,桑柔却似入了魔,抬脚就往云台里走。

    云台似乎是晋家的禁忌,无人把守,也无人敢来,尤其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桑柔点燃了火折子,小心翼翼进入底楼,轻轻地推门而入。

    偌大的厅堂,空空如也,唯有六面墙上贴着菩萨画像,然后厅中央有个巨大的深坑,那叫声就是从坑里面发出来的。

    桑柔屏住呼吸,一步步走近。

    青芷后头唤她,她也不应,只把火折子举到面前,照亮前方的路。

    直到,行至坑边,桑柔看到了那毕生难忘的骇人画面,双腿发软,身子打晃,险些掉进宛如阿鼻地狱的魔窟。

    “琢琢,你怎么了?你转过来,看看母亲,可别吓母亲啊。”另一种分外关切的声音替代了那惊悚至极的叫声,充斥了桑柔耳边。

    更有男人沉痛的怒吼:“不就是几条蛇,有何怕的,难道你们没吃过蛇羹,为了变白变美,像我夫人和女儿这般冰肌玉肤,你们吃得还少了,我养的这些蛇,有多少进了你们肚子里,你们心里就没点数。”

    一席话,把屋内大大小小一干女人说得分外尴尬。

    四夫人是直脾气,不想背这个锅,但又不敢正面和桑有为杠上,只能碎碎念般道:“二伯可别冤枉人,我们又没说什么,小九经不住吓,是她胆子太小,怨不得我们。”

    她们是没董氏母女那么白那么美,吃蛇羹多少有那么点美白养颜的意思在里面,但桑有为这么明晃晃地说出来就太不厚道了。

    合着阖府的女人,唯独你家的夫人和女儿是娇花,别的就是杂草,不堪入目。

    一旦有人起头,就有人响应。

    三夫人最爱和董氏比较,可又比不过,处处落于下风,心里早就憋着气了。

    “二伯还是快带琢琢回去,请个郎中瞧瞧,别是伤了心肝,惊了魂窍,那就不好了。”

    你一嘴我一嘴,吵得老夫人脑仁嗡嗡地疼,她捧起茶盏往案上重重一搁。

    “好了,你们一人少说一句,客人在这里,也不嫌丢脸。”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