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有惊无险的回燕北了!

    “世子爷,接旨吧。”

    贾公公笑道,已然一副对对方的大不敬,视而不见的意思。

    “斗胆问一句,陛下怎会放我北归?”

    此话说是斗胆,但暗里更加大逆不道,自古无人不知质子是什么意思,但却没人敢当面道出质子为何意,而世子殿下这个“放”字,实在耐人寻味。

    “既然世子爷问了,那老奴也直言不讳。晨时燕北传来消息,与北离接壤的儒州瑶平关已被蛮兵攻破,现在北离左骨都侯离狐冒哉亲率铁骑一万八千,直逼呼沱河,一旦跨过呼沱河,进入走马川,燕地东北四州就会沦陷。”

    此话一出阿茶脸色震惊,这怎么可能!有王爷和北境三十万甲士,北离蛮子怎么可能踏进边关?

    与阿茶相比,世子殿下倒是神情平淡的看了一眼身材笔挺,一脸英气的姜晚晚,故作惋惜道:“啊?啧啧,看来没了燕崇,北境的叔父们都很消极怠慢啊,不然怎么会让那帮该死的北离蛮子破了城关!”

    说话间,燕恂还特意瞄了一眼,俏脸蕴开了一丝薄怒的姜晚晚,接着笑道:“知道了,多谢公公。”

    “麻烦姜姑娘,替本世子接下旨。”

    姜晚晚,怒瞪了一眼眼神轻佻的世子殿下,随后一掌探出,几十米下的圣旨,竟被一股无形之力猛然扯了上来。

    阿茶给了“孝敬钱”后,贾公公才眉开眼笑的出了府去。

    姜晚晚望着那白发老太监离开,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这位公公,不简单。”

    燕恂没有细究,能在皇宫中伺候的,有几个是简单的?那还不被宫里的活饕餮吃干抹净到骨头都不剩?

    “从那位公公入府,你每一句话都是死罪,尤其是最后一句。你是在提醒当今皇帝,没有你们姓燕的,就没人能指挥得了北境三十万的边军,这是帝王大忌,你就不怕三日后的鸿门宴,他们会对你不利?”

    “你都说了是鸿门宴。”

    随后燕恂又思考了片刻:“其实不是不怕,是怕了也没用,他们不可能让本世子全身全尾的离开京都,不脱层皮咱们是走不掉的。”

    燕恂随后又道:“谢了,我答应你趁机走一趟千佛阁,不过事先说好,保命要紧,我可不想还没出京都就死于非命。”

    世子殿下没有点破什么,二人仿佛心照不宣,姜晚晚点头答应,离开了望北楼。

    燕恂缓缓站起身来,看向楼内残破的景象会心一笑,随后来到一根依然挺立不倒的梁柱前,喃喃自语:“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把你拿出来了。”

    只见世子殿下运转气力,对准那根梁柱蓄力一掌,顿时整座望北楼都为之一颤。

    接连又是几掌,梁柱已然残破出一道巨大的裂缝,透过裂缝只见一个精致的紫檀木匣竖立其中。

    燕恂再次发力,竟生生将那木匣扯了出来!

    可下一刻,只感觉世子府内一阵晃动,接着有建筑倒塌的轰鸣,响彻于天下城之内!

    今日农历八月初三,世子殿下腰悬燕横刀,遥看望北楼向北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