峤年上前凝视了女人半响,眼里似乎也有了些许温情,柔和的说道,“这些年辛苦你了,沈福,还愣着做什么搬把椅子过来。”

    “老爷面前,如何有贱妾位置。”女人有些惊慌道。

    “老夫说你有,你就有。”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

    看着昔日的美娇娘,越发的苍老,如今几年不见,竟成了这副老迈模样,沈峤年的笑容里多了几分悔恨。

    萧芸手里拿着一双靴子,大步上前,“阿翁,这是娘亲闲暇时为您做的靴子,天天念着有机会送您,可今日得您应允登府,却有怕让人笑话,不肯捎来。还是儿媳偷偷给您带来的。”

    巧娘看着儿媳不知道何时将自己做的靴子拿了出来,连忙说道,“你这孩子,拿着东西出来丢人现眼做什么,老爷缺我这一双靴子么?”

    沈峤年笑吟吟的接过靴子,“什么叫做丢人现眼,当初你在府上,不就是以刺绣闻名么?既然你有心,老夫也不能亏待你。”

    说着,看了一眼沈福说道,“沈福,速速带巧娘去库房,将老夫珍藏的那些丝绸锦缎拿出来,让她好好挑一挑,做两件合身的衣裳穿。”

    “老爷,贱妾........”巧娘闻言一惊,他担心自己这号称色中饿鬼的老爷对自己这年轻的儿媳做些什么出格的事儿。

    却被沈峤年一个眼神制止,生性柔弱的她,只能跟随沈福而去。

    萧芸之父,乃是河北道有名的大侠萧惟信,因为有契丹血统,所以不被主流社会认可。

    不过其武艺了得,所以萧芸作为传人,拳脚功夫也颇为不俗,她倒不怕这个年迈的公公对他做什么。

    当然,他也希望自己的相公,可以重回沈家的大门。

    所以并没有可以避开这位声名狼藉的公公。

    当下颇为恭敬的说道,“阿翁,这是我父的好友托人送来的上等野山森,据说有七八百年了,泡酒喝对身体极好。”

    “回头您试一试,准能延年益寿呢。”

    谈笑间,便将野山参放在了桌案上。

    “一看就是产自白山黑水的野山参,一等一的稀罕物。”沈峤年拿起野山森观瞧,嘴里笑吟吟的说道,“沈通这小子怎么没来拜见我?”

    “听说最近海边儿出了海寇,他这书也不读了,跟着几个兄弟去海边儿抓海寇,想着送到朝廷里去,拿赏银呢。”萧芸语气很是平淡的说道。

    “哦?这小子早不去抓海寇,晚不去抓海寇,偏偏要在我想见他的时候去抓海寇,你说你这夫君可懂得一点孝道?”

    沈峤年这话说的非常重。

    声音落下,便是萧芸都直接一愣。

    “阿翁,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沈通日思夜想都想来孝顺您,平日里也没少送您孝敬,您怎么能因为他一直外出,就说他不孝呢。”

    “您要是不信,可以派人出去打听打听,他是不是三日前就出们了。”

    沈峤年微微一笑。

    “没事,老夫就是想他了,忍不住说他两句。”

    萧芸其实猜到了沈峤年为何忽然将婆婆叫道府上,不仅亲自接待,还让内库赏赐丝绸布匹做衣服。

    思前想后,还是秉承着江湖儿女的风格,直接了当的说道,“阿翁,儿媳看您心情不佳,莫不是因为叶家?”

    “哦?你说说。”

    “这是明摆着的事情,叶家做的鸭子,麻布,在一定程度上都抢了沈家的风头。”

    “而且我还听说,漕帮的那群人,被折冲府扫了不说,还有一群人迅速抢占了码头的活计,而且这群人一看就知道不是沈家的人。”

    沈峤年叹息一声,“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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