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令牌,双手恭恭敬敬地奉到了萧宇手里。

    萧宇拿着令牌看了看:“这是什么?”

    “世子以后若有急事需要外出,京畿之地,拿此令牌畅通无阻。”

    萧宇对朱异展颜一笑:“谢彦和兄了。”

    说罢,萧宇来到马车上,依旧坐下车夫位置上,达奚武甩着马鞭,马车向着来的方向缓缓驶去。

    望着马车渐渐消失在了夜色中,朱异那充满亲和力的笑容慢慢凝固了,甚至变得冷酷。

    他自言自语道:“车上那女郎……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还没待他继续深想,一个身着管家长服的中年男子如鬼魅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阿郎,他们不在居所。”

    “不在居所?”朱异挑了挑眉毛:“那会去哪儿了?”

    “小人不知,已经派人去找。”

    朱异眼中寒光一闪。

    “不必去找,本相与他们不相干,别把屎盆子泼到本相身上就好。”

    “喏。”中年男子眼斜了斜,“阿郎,要不要跟着那辆马车?”

    “十里秦淮,烟花柳巷……跟着吧!看看他们去了哪家青楼妓馆,打听下他们与哪家妓馆的哪位娘子有染,以后好做安排……”

    “那宫里,大长秋那里……”

    朱异眼露凶光,回头恶狠狠地盯着中年男人。

    “曹辰,你跟着本相那么久了,不知道本相不喜欢什么人吗?”

    中年男子脖子一缩,不再说话。

    “进府,去见长公主!将长公主府连同周围三条街都给本相看好了,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出去!”

    身旁众将齐声道:“喏!”

    ……

    马车终于从侧门出了长公主府,进入到了已经宵禁的大街上。

    这里来来回回有许多支军队在调防布置,如此大的阵仗出乎了车里车外所有人的意料。

    原本放言要护着胡仙真杀出去的李神轨探头探脑,像极了一只身形巨大的狗熊,早已没有放出豪言壮语时的英勇气概,灰溜溜地贴在马车旁边。

    奚康生一如既往地步履沉稳,他表情严肃,浑身上下都透着军旅生涯锤炼出的杀伐之气,他的眼神不时地冷冷飘过那些在路旁巡逻的士兵。

    达奚武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市侩模样,坐在马车驾驶位置上赶车,时不时和身旁的萧宇聊上几句。

    虽然暂时脱了险,但萧宇的心里还是隐隐有种不安,尤其是见到朱异之后。

    朱异……

    危险的根源似乎就来自于这个人。

    他对自己越殷勤,越热心,事情发生过后萧宇越觉得如履薄冰……

    对于历史上的朱异,他的风评真的是不太好,“阿谀取宠,害国害己”,这是后代史学家对他的评价。

    但历史的轨迹已经发生了改变,这个名气没有盛唐奸相李林甫大的奸臣能在这南齐翻出什么浪花来呢?那就不得而知了。

    萧宇的思绪一直都在朱异身上,一旁的达奚武几次跟他说话,他都没有反应。

    达奚武觉得无趣,便也只得专心地驾车。

    而在他们身后的厢车里,胡仙真和潘铎似乎相谈甚欢,不时传来两人谄媚的笑声,达奚网撇撇嘴,又摇摇头。

    马车踏着月光刚走出南塘里的牌门,厢车内传来了胡仙真的声音:“阿武,你下车走走,我跟萧郎说几句话。”

    达奚武爽利地答应了一声,跳下马车与奚康生并肩而行。

    胡仙真坐到了萧宇身旁,她熟练地驾着马车,扭头冲萧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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