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来者缓缓拉下兜帽,咳嗽了两声道:“朱秘书郎……这是忘了故人了吗?”

    秘书郎!朱异心中一惊,已经快二十年没人如此称呼过自己了,他定睛往客座方向一望,张大了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来者淡淡一笑:“看来朱秘书郎没有忘记往日里你我的情分。”

    朱异慌忙起身,往敞开的房门那边望了一眼,就见曹管事已经将房门关上。

    朱异收回视线,一脸惶恐,他如何也不会想到这二十年间,两位帝王心心念念想要捉拿的前朝余孽会出现在他的府上。

    眼前这人就是东昏侯萧宝卷的贴身宦官,做过中司监的梅虫儿,二十多年过去了,他竟然没有死,只是看着身子骨,也已经是风烛残年了吧!

    朱异不管这些,他也不愿意触这个霉头,定神之后赶忙问道:“梅总管为何会来下官府上,不知有何见教!”

    梅虫儿在小童的搀扶下重新坐下,他依旧时不时在咳嗽。

    “朱秘书郎如今也是正二品了吧,尚书右仆射……侍中……中领军,官运亨通啊!”

    朱异向着台城的方向一拱手:“朱某有如此身份地位,那都是先帝与当今陛下的恩宠,朱某粉身碎骨无以为报!”

    “咳咳……朱秘书郎这么着急就要和杂家划清关系了……”梅虫儿道。

    “朱某与梅总管私交有旧,但不敢因私废公,梅总管请回去,朱某只当没有今晚之事,也不曾见过总管。”

    梅虫儿皱皱眉:“朱秘书郎何时变成了一个大公无私之人了,咱家记得,朱秘书郎可是个只为利往之人,若有天大的富贵,朱秘书郎还能如此淡定不成?”

    朱异捋了捋胡须,道:“朱某贪财忘义不假,但朱某不傻,有利但得有命享用,朱某老了,过几年就想致仕归乡了,也不愿意再做那些冒险图财之事。”

    “咳咳……”梅虫儿剧烈咳嗽了两声,手帕上沾染鲜血,他刻意收起手帕,不让人见到,继续道,“朱秘书郎是怕咱家成不了事吧!”

    朱异注意到了梅虫儿手帕上的鲜血,但他没有声张,依旧假意未见。

    “岂敢,如今陛下喜怒无常,伴君如坐针毡,朱某不缺什么,已生退意,不愿牵扯到任何事中。”

    “前几日台城之事朱秘书郎是亲历之人吧!”梅虫儿道。

    朱异面色一沉:“何意?”

    “咳咳……朱秘书郎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自然说的是淮南王谋反之事……”

    朱异一皱眉,如今在朝堂之上,没有人敢提及此事,若有人说起那就是犯忌讳之事,不好说会不会被黑衣内卫抓起来当贼逆惩处。

    “梅总管想说什么!”

    “整个事件从头到尾都是咱家在推波助澜,咱家只想告诉朱秘书郎,咱家一直都没离开台城,咱家想要台城的哪面宫墙倒,它不敢不倒。”

    “那……那陛下已经健在,那日里也只能算是有惊无险。”朱异咬牙道。

    “呵呵……咱家也没真想动真格的,萧炜算个什么东西,他连个毛虫都不算,还赶不上金城长公主……”

    “梅总管与淮南王密谋?”

    “算不上,咱家只是顺势而为,看看情况,真正配坐在那龙椅之人尚未来到这建康。”

    “梅总管何意!”朱异叫道。

    梅虫儿眼神阴冷:“咱家想要那小浑蛋的性命易如反掌,他此时在哪儿,身边有谁,就是掉个头发丝,咱家都知道……”

    “陛下……他在哪儿……”朱异惊愕道。

    梅虫儿在小童的搀扶下站起了身,冷笑道:“朱秘书郎,你是聪明人,咱家给你时间想想,待到那位贵人进京,朱秘书郎是继续稳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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