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

    启封尉道:“臣亦如之。”

    张辄道:“城之陷也,尊家子弟何在焉?”

    启封令、尉皆道:“自身难保,焉望其他,想尽陷秦手,有不可言者也。”

    张辄道:“秦人东来,尊府先得其信否?”

    启封令、尉道:“未得其信。秦如从天降。”

    启封尉补充道:“臣等关防,从鸿沟下三十里起,至启封界而止。其西尽魏地,非臣关防所在。臣等未闻诸关报警,以是不知。”

    张辄道:“南关于启封前二日失陷,尊府亦未闻乎?”

    启封令、尉皆道:“未得关报!”

    其他几位先生也问了些话,皆不得要领。

    信陵君岔断他们的问话,直接问道:“启封道路四至,可得闻欤?”

    这一问可能问中了他们知道的领域,两人连比带画,相互补充,很详细地说明了启封内外的道路详情。信陵君的脸色稍稍有些开霁。

    已经有门客来报郭先生和靳先生已经回来了,启封令、尉想要告辞,信陵君不让,要门客请诸先生先休息,少时入府进餐。然后对启封令、尉道:“营中少食,愿与诸卿共之。少时还有疑惑请教,愿暂留。”二人不知所以,只得留下。

    晚餐依然很简单,只是一碗粟粥,一碟干果;由于仲岳先生的特别关照,送到堂上的粥里加了些盐梅。由门客们一一以小案托举着送到堂上。不久,仲岳先生将郭、靳二先生安排上堂进餐,跟随的门客只留在院中。仲岳先生自己也没有上堂,坐在院内和普通门客一起进餐。

    与启封令、尉二人见过礼,郭、靳二先生在信陵君身后坐下。信陵君介绍道:“二先生奉大夫令,夜探敌营,至今方归。”

    启封令、尉皆躬身道:“先生辛劳!”

    信陵君道:“二公皆启封故吏,先生探得之情,可扼要报之。”

    二门客皆应喏。靳先生先道:“臣沿水道,探韩郑之粮秣,并无阻碍,直入启封,就由商贾搬运入仓。粜粮所得,乃启封商铺所予之简。简上文字则未见。”

    启封令、尉吃惊道:“韩郑之粮入启封?……岂非资秦?”

    靳先生道:“然也。”

    启封令、尉道:“韩非魏之盟乎?奈何资秦而背魏?”

    郭先生道:“非止韩也,启封坐商亦通秦背魏!”

    信陵君道:“何谓也?”

    郭先生忿忿道:“韩粮入启封,未予秦人,乃付启封商铺,岂非商铺通秦乎?”

    信陵君道:“如此辗转,其利何在?”

    郭先生道:“韩可托名运粮启封,非资秦也;秦人不费人力搬运,不劳仓囷,可得其粮;商贾于中可得其利。”

    信陵君道:“一举而三得利,秦人好计也。”

    启封令、尉道:“但得秦退,必擒斩其商,以儆效尤。”

    信陵君看了一眼,道:“魏失其土,何罪其民?况商贾逐利,不亦宜乎?又何罪焉!”

    启封令、尉讨了个没趣,低下头赞道:“公子仁义,非常人之所及也。”

    信陵君再问郭先生道:“启封水道通否?”

    郭先生道:“秦人虽据启封,不禁商路,不断水道,任意出入。其舟南北交通,一如往常。”

    信陵君道:“以一舟师顺流而下,可击之否?”

    郭先生道:“虽不禁商路,不断水道,而秦人戒备甚严,若无奇计,恐难成功。”

    信陵君道:“启封商贾通于秦,犹可解为魏失其土,商人逐利。尤可恨者,大梁亦舟行启封……”心情激动,竟无法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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