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立时飞扑上前,附身扶起了父亲。

    宁书安的胸膛上,正正插着一把匕首。

    这把匕首的手柄上,刻着一朵如意云纹,是宁书安须臾不离之物。

    宁何苦紧紧抱着父亲,抚摸着他的伤口处,看着他身后的一片血红,心痛到无法呼吸,更无法言语。

    随后而到的申无谓将手搭在了宁书安的手腕上,又察看了他的瞳仁,最后绝望的看向宁何苦。

    继而,他又看向一侧的王偃,低声吼道:“是谁干的?”

    王偃的声音犹在颤抖,但却无比清晰,“没有谁,是书安他自己。”

    宁何苦仍旧紧紧抱着父亲,不言不语。

    一个人悲痛到了极致,是麻木不仁,更是不原面对。

    申无谓看着他心痛如绞,继续吼道:“为什么?”

    王偃上前一步,在宁何苦身边蹲了下来,痛心疾首道:“我方才进来时,书安已经认下了所有,言明当日泄露刑部捕手行踪之事,乃是他一人所为,其他捉刀吏皆毫不知情,且已经签字画押。然后……”

    王偃哽咽着说不下去了,停了好一阵子才道:“然后,然后我便陪着他说话,企图劝说他翻供,我可以帮着找其他证人。再然后,他居然就答应了,我便开心的正要出来找你们。谁知……”

    这一段话一点也不长,但王偃中途却中断了三次,可见他是多么的不愿去面对当时那残酷的现实。

    但最终,却又不得不面对。

    他一咬牙继续:“我刚走出几步,就觉着身后有异样,回头一看,书安他已经拔出了贴身藏着的小匕首,我来不及阻拦,他一抬手就将匕首插进了自己的胸口…………我疯狂的扑回来……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告诉我说‘只有他死了,此事才会到此为止’。而我,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他……却无能为力……”

    王偃讲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他压抑又懊丧的不停以手捶地,悲愤交加地低吼控诉:“这刑部还借口说他是残疾之人,故而没有收他的身……借口,都是借口……”

    宁何苦站起身来,对申无谓苍白无力的笑了笑,“老无,你帮帮我,我要背爹回家去了,阿娘还在家等着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