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一样撕碎她。

    霍忍冬闭上了眼,只是那双落在脖颈上的手滚烫、坚硬,并没有轻而易举地折断她的身体。

    戚慈白发披散,一双眼几乎要流下血泪。他无比艰难且痛苦地控制着自己,用指甲往自己手臂上狠狠地扎了下去,失血才勉强带来了一丝的清醒。

    霍忍冬闭着眼,忽然感觉到面前那理智全无的野兽,突然间在她的面颊边,轻轻蹭了蹭。

    然后他的声音低沉喑哑,艰难开口:“忍、冬……”

    她几乎喜极而泣,抬手一下拥住他:“我在。”

    圣树领域内是完全净场,戚慈身上被污染的瘴毒在这里以极快的速度净化,只不过这个过程痛苦了些罢了。

    霍忍冬靠在男人怀中,他们谁也不放开谁。她甚至有点享受此刻的宁静。结束一场战斗,取得了胜利,谁也没有牺牲。她甚至还有些享受丹田内空空如也的感觉。

    戚慈也不肯松开她哪怕一会,两人安安静静靠在一起,宛如两只相互依赖的鸟。

    戚慈身上涌动的瘴毒还在做垂死挣扎,已经不如从前浓烈。他那暴动的法力渐渐地偃旗息鼓,凤眸里的红血丝也渐渐消退,露出了本来漂亮的琥珀色瞳孔。

    然而伴随着理智回笼——

    戚慈看见了周围的景象,知道这里是独属于圣树的小空间。他浑然不在意手臂上的伤口,语气小心翼翼,又有些艰涩地问:“你没事么?”

    她睁开眼,一如往常的清透灵犀:“没事。”

    他松了一口气。

    一阵后怕涌上心头,如果他到的晚了些,或者圣树没有救下她……戚慈手指冰凉,突然间很紧地抱住了她。

    霍忍冬不明白他为什么浑身僵硬,但是没有挣扎,很顺从地窝在他怀里。

    好一会儿,戚慈才渐渐地松手。

    可是等到抬起手,他看见自己还没有变回去的黑色指甲时,他突然间想起来,现在的样子肯定是算不得好看,甚至是丑陋且狰狞的。

    她是不是吓到了?

    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修士被瘴毒污染后失控的时候究竟是个什么鬼样子。

    这也是他最不愿意被她看见的一面。

    霍忍冬靠在他肩上,丝毫看不见男人此刻的表情。她有些担忧其他圣树村的村民,看了看周围环境就想要起身。结果突然间就被戚慈按住脑袋塞进了怀里。

    “你灵力消耗过大,我带你离开。”

    霍忍冬没发现他的语气有点不对:“我没事,你才刚恢复清醒,我可以自己走。”

    戚慈怕她看见他脸上丑陋的魔纹,立马道:“不,你不行。”

    霍忍冬愣住,张了张嘴,没有反驳。

    下一秒她想要抬头看看他,整个人忽然被他往怀里一带,打横抱起来。

    戚慈迈开腿,往前方巨大圣树的虚影走去,霍忍冬期间好几次想要从他的怀里抬头,都被他给按进了胸膛里。

    她终于意识到了不对,突然间跳下他的怀抱,同时扯住了他的胳膊,抬起了头。

    于是,她看见了戚慈入魔后的脸。上面有狰狞的魔纹,像是黑色的纹身,爬满了半张脸。

    男人猛地瞳孔一缩,立马侧过了脸,面色一下子变得非常苍白,好看的薄唇也紧紧抿着,整个人仿佛成了一只被逼到了绝境的凶兽。

    他侧过脸去,脸色难看且阴郁,双手握拳,已经用力到发白。

    戚慈很清楚,她应该刚刚就看见了他最不堪的一面。甚至是他还没有恢复理智时的模样——修真界中人以此嘲讽他也非一天两天了。

    可他就像那个亡羊补牢的人,仍然想要努力地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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