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敦,像是要看穿什么似得。

    这些我都不知道了,都是事后宋青宜讲给我听得。

    我回过神来,说:“这不可能。”

    李友敦哈哈大笑,说:“世上还有么子是不可能的?”

    宋青宜说:“肯定还有面具。”

    彼岸花香水不要钱似得往李友敦脸上喷,将他淋得湿淋淋的,然后用力拉扯,仿佛要将他脸皮全部拉扯下来。

    但是这一次,无往不利的彼岸花香水,失去了效力。两张裱糊面具,似乎是极限,宋青宜没有扯下任何东西。

    我看着那和我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身材,久久回不过神来。

    裱糊真是一种神奇的能力,不仅让脸变得一模一样,连身材也在瞬间发生了改变。除了衣服不像,哪儿哪儿都是一模一样,连身上的暗伤、脂肪瘤都是一样。

    我陷入了混乱,李友敦,是我?

    那,我又是谁?

    宋青宜忽然冲到我面前,彼岸花香水喷在我脸上,淋了个透,她边扯我脸边语无伦次喊:“你是李友敦,你不是张小严,你到底是谁?你给我现出原形。”

    她急了,我也急了。

    但她没扯下来任何东西。

    我还是我,李友敦也是我。

    但,这怎么可能?天下怎么可能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宋青宜问了些我们之间的私密问题,我自然是知道的。她又问另一个我,那个我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说裱糊能让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怎么可能连记忆也是一模一样?双胞胎都不可能。我是独生子,没有同胞兄弟。

    事情又变得扑朔迷离了。

    最后我提议,去做CT,去验DNA,我就不信现代科技手段分不清。

    另一个我欣然同意,说:“好呀,现在就去,看看谁是冒牌货。”

    这家伙有恃无恐,非常嚣张,搞得我又不确定了,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难道,我不是我?

    妈蛋,真他么绕的问题。

    带着这个烧脑筋的问题,回到电站。一到有信号的地方,短信提示音差点挤爆信箱,全是电站与打来的电话。

    我先给回了个电话,告诉领导我去大坝了,路上没有信号。领导疑问,讲车子都在站上,我怎么上的大坝?我告诉他们,司机找不到了,我搭的过路车。

    这话疑点重重,漏洞很多。但我也顾不上了,领导也顾不上了,因为司机李西华的失踪,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了。

    电站重开第二天,就连续发生两件事情,他们也吃不消。

    照这种搞法,领导势必要下课。

    于是又是一通安排,反正就是到处找呗。

    谁能找到李西华算他们厉害。

    一波波领导来,一波波领导走。政府部门来,政府部门走。几天之后,电站又关门了。这下,我算是彻底下课,无限期回家休养。领导也下了,许连顺延上位,成第一副厂长。

    鱼洞子电站连续出事,这次就算上层手眼通天,一时半会也开不了了。在我的带领下,发生那么多事情,他们没有找个理由把我开除,已经是让我很疑惑的事情了,让我带薪在家休养,这事儿就透着怪了。

    我唯一的后台,卢焱钦,还是害我的人,现在灵魂还跟我糊在一起。

    谁在帮我?

    回家休养也好,在家陪父母,帮他们干干农活,他们也开心。

    我旁敲侧击问我爸,我到底有没有兄弟。搞得我爸很奇怪,幸好这话我妈没听到,要不然我爸一顿揍少不了。什么家庭呀,敢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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