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下首,抬头望了望殿中各人:端坐在掌门位子的师兄泽林道人眉头紧锁,正颇为疑惑的,上下打量着客座上这个浑身血污的武士;右手座位上的泽湖道人转头看向泽林道人,心中盘算着这个新晋的代掌门该如何处置此事;泽垣道人却是呆呆的望着骆武士身旁椅子上,正在熟睡的婴孩,似乎回想着一些往事。

    最后,还是一旁的骆家成打破了沉寂,他扶着椅子扶手,缓缓的站起身来,团团作揖道:“今日之事,骆某感激武当派上下高义,各位出手相救,不愧于江湖上响当当的名号!”他转过头来,续说道:“尤其是这位秦少侠,即便武功不强,也要仗义出手相救,丝毫不顾念个人安危,真乃大丈夫本色也!”

    秦玄羽嘻嘻一笑,抱拳还礼道:“好说好说,要不是我平时学艺不精,非揍他们个屁滚尿流、有来无回不可。”泽林道人瞪了他一眼,秦玄羽赶紧闭嘴低头,自觉在这种场合嬉笑颇为不合时宜。

    只听堂上泽林道人说道:“骆将军此言差矣,扶危济困,匡扶正义,本就是我们习武之人的本分,别说我这师弟会点儿三脚猫的功夫,即便是我武当山上的山野樵夫,遇人危难也是会挺身而出的。这是本分,不必客套。”泽林道人此时已经听了泽垣道人和秦玄羽等人的描述。

    “只是………”,泽林道人望向骆武士旁边的婴孩,续道:“只是此事疑窦重重,对方如真是朝廷所派,又为何会为难您和这襁褓中小小的孩童,还请将军释疑。我武当也得知道咱们救的究竟是什么人,做的是什么事,不是?”

    骆家成再次拱手道:“掌门有问,骆某原应知无不答,但此事干系太大,绝非一门一派可以承担的,骆某已给武当带来麻烦,不想牵连更多无辜。骆某能说的只有,本人骆家成,本是御前大刀营统领,奉李福广将军之命,保护这个孩子。捉拿我们的正是当今朝廷锦衣卫,这孩子乃是忠义纯良之后,武当派没有救错人。正是为了救这个孩子,我们大刀营三百勇士,死的死,亡的亡,我弟兄七人,六人惨死,仅我一人苟延残喘至今………”说到后来,他声音越来越小,七尺汉子竟然泣不成声起来。在场众人皆磋叹不已。

    过了好一会儿,骆家成勉力收住眼泪,续道:“骆某只求在贵派讨扰一晚,借间茅屋避雨,明日我们即上路远行,绝不能再给武当带来灾祸了,其他事情还请掌门您不要追问了。”

    泽林道人叹了口气,徐徐说道:“将军的意思,贫道自然理解,但是此刻武当派想置身事外亦是不能了。料想此时朝廷大队人马正在武当山附近集结,将军带此小儿独行,恐怕走不了多远必被所擒,下场不堪啊。”

    骆家成知道泽林道人所言甚是诚恳,当下颇为矛盾,又听泽林道人续道:“将军如有不测,我掌门师伯将来闻听此事,必然责怪我们沽名钓誉,办事不力,如不能连这个无辜黄口小儿救下,还有什么脸面谈侠义呢?还请将军道出此事始末,我武当上下全力周旋,或能让此子留有一线生机。”

    “代掌门所言正是”,一旁的泽垣道人用力握了握手中长剑,忍不住插话道:“我武当是江湖八大名门正派之一,从来不懂得什么畏祸不前,明哲保身的道理,将军要是再执意不说,岂不是小瞧了我们武当派?!”

    骆家成还待再讲,突然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紧接着一声强雷震彻云霄,众人都是一惊。雷声中,一名孩童的哭声突然传来,众人瞧向那个婴孩,只见他依然甜美的熟睡。

    第二声哭声传来的时候,众人终于寻到声音居然是从骆家成怀中传出,众人均是惊愕之色,而后更加疑惑。骆家成轻叹一声,只见他缓缓卸下铠甲,将重甲下的另一名婴孩抱了出来。

    秦玄羽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骆家成从马背上摔下时,不敢用前胸落地,原来是怕挤压了怀中的孩子。泽林道人眉头皱得更紧,觉得这骆家成做事遮遮掩掩,很不磊落,此事尚有很多隐情。

    在众人错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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