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是非之地,苏策也不愿意多留,二皇子也知道君子不立危墙的道理,登上了马车,伏兵自有侦骑绞杀,这些伏兵可不会被侦骑放在眼中,剑部侦骑来自盾部精锐,盾部精锐则来自百万北军,这点伏兵对于侦骑剑部来说只是小问题。

    车队再一次前进,二皇子赵载校坐在马车中没有理会美人的眼泪,苏策刚才的问题,他没有回答,却已经回答了。

    苏策若是北军军主,那他便是蜀王,苏策若是泾阳县伯,那他便是下一位东宫之主,苏策若是友人苏策,那他只是赵载校。这个问题,苏策不会给他答桉,最后的决定还得等长安城中的圣人给出答桉。

    苏策的话看似狂妄,但是和苏策认识了这么多年,二皇子赵载校知道,这些话并不是苏策要问的。

    一个问题,三个选择,恐怕只有最后一个问题才是苏策想问的。

    百万军户,军户可以是戍守烽燧的新兵,可以是边府正军,可以是绯衣战将,可以是紫衣大将,可以是关陇勋贵,他们都有一个名字——北军。

    普通军户们想要一战而定,过上安宁的日子,将军们要的是沙场立功,光耀门楣,勋贵们要的是爵位传袭不坠,而这些,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以北军为主力灭胡。

    北军已经是一壶烧开水的铜壶,壶嘴本来对着九胡,但是太子却堵住了壶嘴,苏策用手遮着壶底下燃烧的松球,此时的壶盖翻不了。

    但是苏策的手却在不断地被灼烧,当这只手不能拿起铜壶的前一刻,恐怕为了自保,苏策的手会掀翻整张茶桌,到时候对面的自己,自己身后的赵氏皇族,都将被一壶沸水烫的面目全非。

    苏策安慰着妻子王兰,却有些心不在焉,选择已经给了,让步也给了,台阶也给了,该给的都已经给了。

    北军已经被逼到了绝境,只希望圣人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吧。

    希望一座战功铸就的蜀王府可以让圣人满意。

    百万军户,数目庞大,强大到这片土地上已经没有那支军队可以匹敌,但是苏策却知道这百万军户已经太累了,百万军户,可用之军只占四成大乾军力,而其他百万军户,却能组建占据六成大乾军力的兵力。

    战争不仅有战死沙场的荣耀,还有断肢伤残的残卒,百万军户中起码有十万军户以残身挂着府兵的名头上不了战场。而反观其余军户,做到一户一兵并不是难事。

    最后一战,谁挡着北军,北军就斩谁,孩童长大十五年,北军要用一战打出十五年的威势,如此北军才能传承下去,否则北军只能越来越虚弱,最终被其他五军蚕食掉。

    强势只是为了掩饰衰弱,圣人早就看出了北军的问题,老帅后知后觉,知道自己被算计了又能如何,只要老帅李思哲还是北军军主,圣人赵玉民给的恩荣,他还不清的。

    这也是老帅选择苏策的原因,因为不仅是圣人,还有赵氏皇族都欠着苏策,苏策当年交出的那些方子,让赵氏皇族不再缺钱,可以压住富裕的江南士族,南域一直是历代帝国的禁脔。

    关陇勋贵树敌四方。大齐后期,因为战事,关陇勋贵崛起,受到挤压的北方士族,一部分弱小的士族整族南迁,留下来的老牌士族变成了聚集起来变成了山东门阀,南迁士族借着教化南域的名头,与南域本土势力通婚,盘根错节的江南士族,掌握着帝国除了巴蜀外最肥沃的土地。

    如果苏策依旧妥协,都不用圣人动手,与关陇勋贵有着亡国旧怨的西军,与关陇勋贵有着朝堂之争的东军,与关陇勋贵有着南迁之哀的南军,仅仅这三方,就能让北军疲于应对,在不断的消耗中走上落寞的下坡路。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下。

    若是苍云无飞鸟,良弓只能让自己成为名弓,让人时时记起。

    若是三窟无狡兔,走狗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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