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慌,你若为赵载校,吾为苏策,你可知我苏策为了压住百万军户,不到半年紫衣大将我已经斩了三位,再压,我项上人头不知道何时便被人摘了去!”

    苏策眼神中无悲无喜的看着二皇子赵载校,厉声问道:“此时你是谁?”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二皇子赵载校忽然觉得身子发软,瘫坐在茶桌前,声音苦涩的说道:“北军军主,泾阳县伯,友人苏策,你若为府兵苏策该如何?”

    “府兵苏策,早已经在卖掉府邸的时候死掉了!”苏策抬头眼角划过泪痕。

    当年小河烽燧堡六人。

    河南道府兵赵俊俊,猎户出身,善设陷阱,为人实诚,身残。

    剑南府兵道周正,盐商出身,善于谋划,为人热情,下落不明。

    河东道关岳,落魄士族,沉默寡言,外冷内热,战死。

    关内道刘三郎,关中良家子,好战,渴望军功,战死。

    隧帅李丰,赵氏皇族,隐姓埋名,体恤士卒,战死。

    六人,三死一残,周正入了牡丹卫,至今渺无音讯,而他苏策却已经成为北军军主。

    一直以来,苏策越来越沉默,太多的人刚刚熟悉,下一次见就不是原来模样,许多人再也见不到。

    战争,苏策很讨厌。

    无定河边多少枯骨,难道还要让罗斯的镜面河变成下一条无定河。

    “为什么是我?”二皇子赵载校看着苏策,苏策身上的悲伤,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不为什么,只是觉得君王的手段不能染上腌臜味道!”苏策接手侦骑剑部后,知道了很多隐秘,而且太子的手段,苏策一直以来都看不惯!

    君王可以用权惩人,用势压人,这是阳谋,争不过,比不过,服气。但是太子善于谋略,苏策永远忘不了东宫那日自戕的旅贲郎,大好男儿,没有战死沙场,却死于阴谋之下。

    “真要如此吗?”二皇子赵载校听到官道旁的树林里有马嘶声,只有芽孢的树木挡不住武器上的寒光。

    “三皇子找过我,我没理,不过四皇子倒是有些厉害啊,这刚出他的地界就这么迫不接待了吗?茶是好茶,慢饮!”苏策对于树林中的伏兵显得并不是特别在意。

    侦骑剑部连牡丹内卫都摸不清底数,更何况是依靠江南士族的四皇子。

    苏策冲着不远处的罗阳点了点头,罗阳大喊了一声:“御敌!”

    从箭壶中抽出一支鸣镝,拉开硬弓射向天空。

    林中的伏兵听到鸣镝声,犹豫了片刻,冲着手下人示意,只见林中不到十几呼吸便冲出来三百多身穿皮甲的步卒。

    二皇子赵载校摇了摇头,自嘲的苦笑,四个兄弟,只怕只有自己安心于一个亲王,看着没有丝毫慌张的苏策,他也松下了紧张的心情,冲着王府亲卫们点了点头。

    两百王府亲卫与一百苏府亲卫将马车和帐篷围了起来,两百王府亲卫,竖起盾牌,架上长枪,苏府亲卫拉弓,没有等待号令,只要伏兵进入手中弓箭射程,苏府的亲卫便射出羽箭打乱伏兵的队形。

    而在矮山下的村庄中两百侦骑剑部听到鸣镝声,头上套着只有两个圆孔的黑色布袋,抓起身旁的头盔,戴在头上,抓起身旁的武器翻身上马,十人一队,并无从属,也不屑联手。

    伏兵见到远处马蹄砸出的尘烟和脚下的振动,自知事不可为,也不死撑,拉上被羽箭射中的同伴返回密林。

    苏策看着蒙面的侦骑赶到,挥了挥手,侦骑十人一队散开消失在官道旁的密林。

    “路通了!”罗阳虽然年少,但是却并未被刚才的袭杀吓到,早就被知道的袭杀要是怕了,以后怎么好意思顶着苏府的名头在军中为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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