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朕,只知将士有功便当赏,却未早知此举,于天下万民之害······”

    “此,皆朕之过也······”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无不齐齐跪下身,对祭台上的刘邦连连叩首不止。

    “陛下万莫自责,此,皆臣等之过也!”

    “臣等,本皆乡野之农,幸蒙陛下知遇之恩,方得今日显贵!”

    “得陛下如此视重,又为天下万民输以农税供养,臣等,本当尽职尽责,助陛下保社稷之安······”

    随着十几个千石左右的官员出身,不痛不痒的说出这几声‘这都是我们的错’,这场政治秀,也自此拉开帷幕。

    千石级别出过场了,如今朝堂仅有的几位九卿,自也是不甘落寞。

    “陛下~”

    就见少府阳城延率先出身,跪行着上前两步,便声泪俱下的对刘邦沉沉一叩首。

    “陛下······”

    “臣本秦军匠,秩禄不过二百石,幸得陛下信重,方得今居汉九卿之尊、食中二千石之俸禄······”

    “得陛下如此心中,臣本当不遗余力,以报陛下恩德之十一!”

    “然往十数岁,臣可谓一事无成,更屡使陛下蒙羞,更致今府库两虚,帝都长安!至今不得只砖片瓦······”

    “此,皆臣之罪也······”

    见阳城延抢先出身,周遭众人只稍一愣,便又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

    只是众人在心中,少府卿阳城延,多了一个‘貌似没那么憨厚老实’的印象。

    在阳城延之后,硕大的广场,便陷入了一阵短暂的宁静。

    这也怪不得旁人,实在是如今的汉室,九卿级别的职务空缺,实在是太多了些······

    除去已经‘登场表演’过的少府卿阳城延,九卿中其余八个位置,如今只有太仆、郎中令两个位置没有空缺!

    首先是宗正,由于宗室人丁凋零,又实在没有合适人选的原因,自有汉以来便闲置至今;

    紧随其后的,便是由于曾经‘关东尽为诸侯国’,而长期没有任命的内史;

    而后,便是去年太上皇驾崩之后,因得任刘盈的太子太傅,而暂时卸下‘奉常’之重担的老儒叔孙通;

    再加上曾经的卫尉郦商,因淮南王英布之乱,而被天子刘邦临时拜为右相国;如今乱平,郦商的‘右相国’职务虽然自动失效,但在天子刘邦开口之前,卫尉一职,还并不能自动落回郦商头上;

    郦商尚且如此,在去年的代相陈豨之乱中,因‘暂领荆楚之兵’而卸任廷尉的公上不害,自然也要等天子刘邦开口,才能再次得到廷尉的职务。

    至于最后一位的典客,别说任命了,若不是这样一个场合,长安朝堂的很多人都不会注意到:九卿当中,居然还有这个职务?

    ——没办法,实在是过往这十几年,关东异姓诸侯林立,典客‘内联诸侯,外交藩邦’的职能,实在是没有什么发挥的余地······

    至于担任太仆的夏侯婴,以及当今天子刘邦的贴身保镖头子——郎中令武虎,倒也不是不能开口,而是压根没在场······

    正所谓:国之大事,唯戎与祀!

    在这样一场隆重的祭祀典礼中,太仆夏侯婴的职责,就是为天子刘邦驾好御辇!

    不严谨的说:对于此刻的夏侯婴而言,就连天子刘邦的安危,理论上都没有那架御辇来得重要!

    所以,此刻的夏侯婴,必然会亲自看着官场外的御辇,以保证这场祭礼,不会因为‘马匹受惊’之类的原因发生变数。

    至于武虎,那就更好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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