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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佛桑从锦衾中探出头来,眼角往上瞄了一眼,倒没否认。

    萧琥的人虽撤了,萧元度的人始终都在,知道这些也不算意外。

    不过陈武已足够小心……

    想了想,还是问了句:“你如何知晓的?”

    萧元度单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抓着她一缕发丝在指间缠绕来去:“我昨日去州衙,听洪襄身边的佐吏说起前因,就猜那对因恶钱倾家荡产又‘恰巧’哭求哀告到洪襄跟前的夫妇是你安排。”

    “何以如此确定?”

    “因为时机太过巧合。”

    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偏在他充任护军离开棘原时佟家出了这摊子事。佟家自顾不暇,自然也就顾不上给他使绊子。

    废除劫夺婚推进的本就不顺利,若然佟家再插手进来,必要添上许多麻烦,腹背受敌的情况下,恐怕他到这会儿都未必能顺利归来。

    离开之前虽也有安排人盯紧佟家,到底不如姜女这招好使。

    姜佛桑眨了眨眼:“你就不找人查查?也不怕冤枉了我。”

    萧元度松开她的头发,捏了捏她的脸,“查不查的稍后再说,你且回答我,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对付佟家?”

    私铸恶钱虽足以致命,眼下却不是揭露的最好时机,若是任其再发酵一阵,等废除劫夺婚风波过去,再来个晴天一霹雳,届时佟氏一族再想翻身都难……他不信姜女想不到这个。

    “佟家几次三番想要害我性命,且不提汪造那事,你可还记得当初那块滚石?”

    滚石事件就发生在织锦会后不久,一直未能找到疑凶,但姜佛桑始终认为那并不是一场意外。

    她在北地的仇家屈指可数,想要她命的韦姬也已否认了此事,那么除了佟家,不做第二人想。

    萧元度巫雄上任以后,针对他的大坑小陷不断,他却没有如佟家所愿,激起民愤、引发民乱,把自己给作死。

    反而惩贪除蠹、荡寇平匪,将危机化解于无形,甚至关怀起了民生……这必然不是佟家所乐意看到的。

    想必从那时起佟家就开始怀疑她了。

    为萧元度出谋划策,人前人后都不敢居功,没想到还是成了别人的眼中钉。姜佛桑本就谨慎,自滚石事件发生之后更是倍加小心,佟家这才将目光慢慢转向了程平。

    说到底,他们并不相信一个长于闺阁的贵女能有多大能耐,亦不相信萧元度会被一个女人而改变,宁可相信他有了党羽、得了“高人”指点。

    也幸亏如此,不然佟家持续暗下杀手,不定哪回就断送了性命。

    不过,即便只有一回,也足够她记这个仇了。

    何况还有后来那些事……

    “他们要对付你便对付你,非要把我牵扯进来,我岂能不还以颜色?”

    萧元度逼近她,“只是为了还以颜色?没有别的原因。”

    姜佛桑颔首,一本正经:“自然。”

    萧元度挑眉,话锋一转又问了另一个问题:“我去户曹转了转,这才知道派发出去的安家钱有一部分是你那缭作的钱库所出,为何?”

    “我曾提议这安家钱也让女方领一份,以防她们无处归依,有些钱财傍身的话处境便不至太难。为此我愿略尽绵薄之力……不过你阿父他们并未同意。”

    姜佛桑垂眼,道,“即便如此,钱也仍旧要出。为间之事你也知道了,那时他还不曾打消对我的疑虑,我想着好好表现,以争取宽大处理。”

    萧元度手臂收紧,眉头跟着皱了起来:“怪我,没有察觉你的难处,只顾着跟你计较……”

    只顾着计较和离究竟是否出自她本心、她心里到底有没有自己,她是否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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