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

    姜佛桑看着上面蜿蜒的裂痕,脑中逐渐恢复清明。

    她怎么忘了,眼前是个孔武有力的男人啊。

    双方体力悬殊,她眼下又无任何自保之力,他可以随便发疯,然而这种情形下激怒他对自己并无益处……

    萧元度同样沉默下来,不过他的沉默带着危险的气息。

    惊人的安静,似利齿和獠牙撕扯着彼此的心脏。

    随后,萧元度脚步动了,一步步朝她逼近。

    姜佛桑心下一跳,“你,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萧元度浑身利刺,周身缭绕着一层看不见的怒火。

    他哼笑道:“反正我怎么做都是错,那我还在乎什么?还有什么不能做。”

    姜佛桑一只手臂前伸着试图阻止他靠近,同时缓和了语气,谨慎道:“方才咱们都有些冲动,各自都该冷静些。时辰也不早了,有事不若明天再说?”

    “我很冷静。”萧元度边走边扯革带、衣襟。

    这哪里像是冷静的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阴冷寒气让姜佛桑深深忌惮。

    回头看了眼,不远处就是床榻,往后退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想绕步往出口处去,才动步就被挡住了去路。

    萧元度脑中不断回想起良栖山院所见的一幕幕,尤其她唤着扈郎扑进扈长蘅怀里的画面。心底涌起一股极强的酸涩,而后便如刀绞般刺痛起来。

    他一忍再忍,最后竟是白白成全了扈长蘅!

    恨意、不甘与嫉妒交织,压得他眼眶通红。滔天的怒火中掺杂了突如其来的冲动,让他难以再保持清醒,整个人处于失控边沿。

    姜佛桑还在想应对之策,一个旋转,而后嘭地一声,回过神,已被他抵在了墙上。

    尽管后背与板壁之间有他的手隔着,姜佛桑还是难受得厉害,头晕眼也花,眼前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放手!别逼我——”恨你。

    萧元度不管不顾,寻到她的唇狠狠堵住。

    姜佛桑躲闪着、别过头不肯让他得逞,却被他捏起下颚将脸颊转了过来。

    以往两人亲近,他虽鲁莽急躁,却也不失虔诚小心,再是冲动也会顾忌着不伤了她,更不曾强逼过她。

    而这回明显带了狠意,肆意地碾压,目光狠厉如饿极了的野兽,凶性毕露,撕咬着,吞咽着,必欲将猎物吃入腹中。

    视线相触,姜佛桑打了个冷战,发不出声音,双腿也动不了,只能抬手捶打他。

    越是如此萧元度将她抱得愈紧,任她打,动作却不肯停,还愈发加大了力度。

    身体上的病弱会带来的心理上的软弱感,尤其当发现自己的反抗于别人而言就像是挠痒痒时,那种恐惧……

    头疼得似要炸开,气也有些喘不上,细细的汗珠不断从瓷白的额头渗出,将鬓发都浸湿了。

    死死瞪着眼前人。

    她愤怒而屈辱的样子更激起了萧元度内心的戾气与阴暗,猛地将人抱起就朝床榻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