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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软玉温香让人迷醉,痛苦却似要满溢。

    萧元度承认,他嫉妒,他疯狂地嫉妒。

    他嫉妒扈长蘅,轻而易举便得到了他梦寐以求、求也求不来的。

    他也恨姜六,轻而易举便将那颗心给了别人……

    愈是苦闷愈是暴躁,浑身都处于一种紧绷中,气怒无处宣泄,哪里都不满足……

    她是他的!

    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有气无力。姜佛桑起先还挣扎几下,慢慢便不动了。

    火辣辣的疼,心口也隐隐作痛,不自觉落下泪来。

    察觉她突然没了动静,上方的人渐渐停下。

    萧元度缓缓抬起头,视线落在她苍白的脸上,平静冷酷的像是一座冰窖。

    泪眼已干涸,目光越过他看着房顶,姜佛桑木然道:“你也就差这一步了。”

    就差一步……

    只差一步他就真成了汪造牛二之流!

    似冷水天降浇了个透心凉,又似轰然一道雷响,浑身的热汗变成了冷汗,本就不甚好的面色愈发灰败。

    伸手将褥子扯过来,而后僵硬站起,不敢再看榻上人,转身踉跄而去,近似落荒而逃。

    房门关阖的声音传来,紧跟着隔壁又传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脱力的姜佛桑蜷缩进被褥里,紧紧捂住耳朵、闭上了眼。

    桌屏案几,屋里能砸的都砸了,好一阵之后,萧元度重重倒在榻上,想使自己平静下来。

    可是平静不了。

    痛恨,痛恨自己所为。

    为何会做出那种事来?就像是被人掌控了一般,根本无法控制自己。

    可这话多像是借口,分明就是他做下的。

    恶劣、卑鄙、龌龊……

    气恨上头,挺腰坐起,左右开弓,狠甩了自己两巴掌。

    手在发颤,心也在发颤。

    姜六对他本就有心结,口称着夫主,实则视他为强匪,再经了今日之事……他在她眼里更要不堪了罢?

    弓着身体,双肘拄在膝头,脸埋于掌心,茫然地揉搓着。

    突然就有些心灰意冷。

    姜六已把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两人之间隔着天堑鸿沟,她永不会看上他,和他在一起也无一日开心。

    他纵有不死不休之心,心到底也不是铁打的。

    求而不得,必生不甘,不甘再化为怨恨,这回未酿成大祸,焉知下次还会做出甚么事来……

    狂风怒号,后半夜果然下起雪来。这一夜不知几人无眠。

    到了翌日,雪已拥到邸店门前,纷纷扬扬仍不见停,且有愈下愈大的趋势。

    这种天气实不宜上路,休屠便去询问要不要淹留一日。

    萧元度无可无不可,休屠便又去了隔壁知会。

    姜佛桑闷咳两声,道:“今日可以不走,但我需要一位医官。”

    一夜过去,她面色和精力愈发不济,头也愈发昏沉。早起小环叫她,她连眼皮都快睁不开,直觉不好。

    想起昨夜,原本掉几滴泪、说几句软话就可以过去的事,不知为何就是不愿再那样虚与委蛇。

    其实忍了这么久,一年两年三年……又何必一夕撕破脸,闹得一发不可收拾,平白叫人觉得自己不可理喻。

    定然有人这样觉得吧?昨夜小环回来就一脸不解。

    她觉得男主人对少夫人已是极好得了,变着花样给少夫人弄吃食,怕少夫人的吃食又进了她腹中,特意让人把她留在庖室,还说少夫人不吃完不许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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