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烙着许家徽记,搁平常,城门吏看见是要当先放行的。今日却无法特事特办,毕竟正进城的人家来头也不小,且一溜车队在那排着,总不能插翅越过去。

    驭者却不管这些,颐指气使让人挪路。许家人在外都是横着走,从不知等字为何物。

    姜佛桑原想说不必如此,城门吏已经点头哈腰去疏通调度了,驭者显然也不打算听她的。

    一番忙活,硬是挤了条道出来,恰恰可堪许家马车通行。

    也没有那不长眼色的与许家抢道,驭者在无数双眼睛注视下,大摇大摆地驾车出了城。

    里面堵,外面情况也并无二致。

    长长的车队看不到头,单凭旗帜来看,应当分属两家。

    其中一辆插着萧字旗的宽敞马车内,此刻正四仰八叉躺着个男人。

    浓眉深目,高鼻薄唇,轮廓深刻有如斧斫,闭着眼也掩不住骏野之气,倒是副英武的好相貌。

    只可惜肤色微深,五官也太硬,平阔眉宇间蕴着一股凶狠劲儿,并不符合京陵时下审美。

    再观其衣装,大袖散乱,胸怀半敞,无半点形象可言。细瞧之下,头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额角位置隐约渗出点点暗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