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笑了一下,拍拍她的手背,“那这事儿便算是过去了,你且安生养着,等叔郎回来,长嫂定揪他来给你赔罪!”

    姜佛桑颔首:“多谢长嫂。”

    无论是叔母还是娄氏,都认为她请和离是意气之语。或动之以情,或示之以威,只以为她若识相,便该见好就收。

    姜佛桑知道与这些人多说无益,真正能做主的可不是她们。

    “皎杏,帮我梳洗。”

    皎杏听说她要去见君姑臧氏,赶忙准备起来。

    女君冲动之下做出糊涂事,惹得臧太夫人很是不悦,如今身体好转,是该去请安认错。

    她又哪里知道,姜佛桑见臧氏,既不为问安,也不为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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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

    臧氏冷着脸,话语间隐含威压。

    她以为,有骆氏和娄氏前后出马,姜佛桑应当已知晓其中厉害,后悔了、后怕了,所以近几日老实养病,未再有离奇之语。

    那么她今后无论再发现些什么,定然都不敢再闹腾。

    没想到她今日来竟是旧话重提!

    “是。”姜佛桑直视臧氏,将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字字如楔木之钉,“儿妇无才无德,不堪为许家妇。”

    她觉得自己无错,理当是和离。

    不过娄氏的一番敲打让她明白,她并非皇室公主,许家亦非良善之地,只手遮天又重颜面的权阀高门,是绝不允许有和离之妇存在的。

    那干脆自请出妻好了。

    反正名声、清誉,这些于她已无关紧要。

    无论如何,这囚了她八年的牢笼,她总是要出去的。

    臧氏震惊过后便沉了脸。

    她当然不会同意这荒唐的要求!

    新婚未久,新妇即自请出妇,传出去外人当如何揣测?

    许氏丢不起这脸。

    臧氏停下拨动佛珠的手,看向眼观鼻鼻观心的姜佛桑——

    这姜女,多少有些不识抬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