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避雨的。村里人没少经历过,那山里也少有野兽猛禽,住一夜不打紧的。夫人若实在不放心,就叫我家老大老二带人去看看?”

    姜佛桑瞥了眼外面像是开仓放谷一样倾斜而下的雨柱,摇了摇头。

    去了一拨困住了,再去一拨万一再困住,何必让更多的人去涉险……但愿休屠快快找到菖蒲。

    萧元度见她愁眉微锁,也皱了下眉:“休屠若是连个人都找不到,那他这些年算是白活了。”

    这话不像是宽慰,也没有对着姜佛桑说,姜佛桑心里却莫名稳妥了些。

    贵客临门,老丈一家也顾不得疼惜灯油,早早点燃,一片暖黄的光晕散开。

    随着光亮一同弥散的还有饭菜的香气。

    为了招待他们,老丈一家杀了只鸡还不够,若非萧元度制止,还要杀羊。

    县令携夫人留宿本村,这可是大事!

    里吏唯恐招待不周,老丈家又局促,本想把他二人请到自己家中招待,只是他家在村西,到了地方少不得又弄一身泥污,萧元度不愿折腾,便拒绝了。

    他也不是头一回来灵水村,里吏清楚这个巫雄令并非那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之辈,真要是铺张排场了反落不着好,也没再坚持。只从家里提了瓶酒,又带了些肉蛋之类,倒也凑了桌像样的饭食出来。

    姜佛桑悬着心,无甚食欲,只不忍拂了人家的好意,勉强用了些。

    里吏作陪,萧元度喝了些酒。

    里吏还要敬姜佛桑,“这里家里自酿的,有幸拿来招待县令与夫人,夫人如不嫌弃,不妨浅尝一樽。”

    老丈一家也跟着劝,“夜间骤寒,夫人又淋了雨,饮一杯暖身也好。”

    姜佛桑看了眼浑浊的酒水,那种辣口又辣心的感觉被唤醒。

    萧元度亦想起除夕那晚她饮酒的窘态,也注意到了她眼底那抹难色,本可坐视,只是姜女毕竟担着他夫人的名头,当众出糗,他脸上亦无光,遂代为拒绝了。

    姜佛桑腹中微饱,便找个借口离席,留萧元度与众人说话。

    “夫人也该累了,不如早些歇息罢。”

    老丈家除了庖室和堂屋,总共三间屋舍,老丈夫妻俩与二儿挤一间,大儿、大儿妇并两个孙女一间,剩下一间近来才翻修,打算用作老二婚房。

    姜佛桑进去才知是给老二成婚用的,“既如此,怎好先住?”

    阿婆就道:“怕甚!县令和夫人如此恩爱,有你们暖屋,是老二的福分。”

    姜佛桑就问婚期定在何时。

    得知是年底,摇头,更不肯了。

    哪有这么早就暖屋的?真要找人暖屋也不该找他俩,这不是祝福,而是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