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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啸虎还未搭话,史磊就已经上马抽刀,破口大骂起来,“放你娘的屁,这生辰纲你老娘都没资格享用,哪轮得到你个杂种!”

    说完,茂州营的军健们纷纷抽刀拉弩,自然而然结成战阵,以史磊为首的三十骑开始弯腰俯冲,马蹄踏在地面轰隆隆震动起来。

    林啸虎皱紧眉头,转身来到一座质地不菲的营帐前,帐前那名气势不凡的马车车夫正抱肩闭目养神,昏昏欲睡一般。

    可当林镖头一只脚正要迈入营帐之时,车夫倏的睁开双眼,抬手阻拦他。

    “这伙强贼有备而来,今晚恐怕免不了一场恶战,生辰纲是难以保全了,但大人身份勋贵,身价毫不低于这些黄白之物。烦请您先与扈从外出避难,去请官兵营救,若那时我等还活着,一定感激大人救命之恩。倘若不幸战死,还请大人为我长兴镖局通融几句好话,不使镖局几十年名声毁于我手啊。”

    林啸虎说得很诚恳,眼下恶战难免,这伙贼人来势汹汹,反正自己丢了性命跟丢了生辰纲都一个下场,倒不如痛痛快快战死在这里。

    倘若能有个人跑出去通风报信,那么自己也算死得其所,说不准还能为长兴镖局搏个好名声。

    唯一有资格活下来的,就是马车里这位自始至终从未抛头露面的神秘贵人。

    虽然林镖头揣测贵人是个娘们,但也不敢妄言,对方自南方押运生辰纲到茂州,又从茂州聘请了长兴镖局随同,显然与生辰纲幕后的金主渊源颇深,说不准正是这个娘们要给天后送去十万两金银珠宝做寿礼。

    营帐里的人没说话,只是模棱两可的嗯了声,随后就没了动静。

    守在帐外的马车车夫说道:“我家主人会记得你们长兴镖局的功劳,将来回茂州,一定重重赏赐。”

    说完,马车车夫去牵来两匹马,将随身携带的一杆长枪解下,随后掀开帐帘,将里面那位用帷帽遮得严严实实的主人请上马。

    车夫一马当先,牵引着主人那匹马一齐冲上官道,沿着另一个方向逃去,眨眼间就没影儿了。

    林啸虎转身,看到身后官道上,自诩沙场经验丰富的史磊领着十几骑军健被那伙贼人砍翻在地,紧接着就被无数马蹄踩踏成烂泥,死得不能再死。

    自始至终这伙山贼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声势,保持着沉默寡言,唯有马蹄轰隆,像踏在每个人心头上。

    林啸虎深呼一口气,朝长兴镖局的镖师以及剩余军健们挥手,“今天,就是死,也不能让人小瞧了咱们长兴镖局跟茂州营,大不了和他们拼了,上了黄泉路老子等你们喝酒!”

    镖师们和军健纷纷拔刀出鞘,生死之际的恐慌感瞬间被冲淡许多,他们放声大笑起来,“那老子可得狠灌你个老东西,这一路从茂州赶来,没少受气,你得自罚十碗认错!”

    林啸虎扯出布条缠住手掌,搭箭拉弓,双腿猛夹马腹,一骑当千俯冲出去,“那要看你们追不追得上老子了——”

    刹那间,弩箭破空而去,林啸虎转瞬从箭篓抓起三支箭,三箭齐射,也不管中没中,扔掉角弓直接拔刀挥砍起来。

    山贼与镖队顷刻间展开最激烈的厮杀,无数人影在官道上、山野间你追我赶,疯狂杀戮。

    数百人的大战在这片空旷的野地里惨叫迭出,最初的统帅者,那名长兴镖局头领林啸虎,只余一匹空荡荡的枣红马原地打鼻,残损不堪的尸首遥遥挂在远处山道的枝杈上。

    前往兴元府的官道上,车夫疯狂挥舞皮鞭,想要将马匹赶得更快些,身侧的帷帽女子同样快马加鞭,二人犹如丧家之犬一般亡命奔逃。

    胯下名驹仿佛也预感到危险,马蹄蹬蹬搅起泥土,快如奔雷,在主人毫不留情的鞭打下更加卖力。

    但再厉害的名驹也撑不住这样丧心病狂的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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