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指有人要暗害自己,“千里草”是指董卓残党?还是其他什么人?他转念又想,她是想以这种方式,为天子求情吗?却是想太多了,无论玄德成与不成,都不会害天子性命。

    陈冲随即更觉得悲哀,万年公主不过一个女子,却不得不在这种情形下为两人斡旋,世道何其艰难!他沉思了片刻,将细细的丝绢折叠收好,放入袖袍内,不再想这件事。

    回到司隶府的时候,陈冲正撞上牵招、陈登、陈群几人,他们望见陈冲安然无恙,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牵招上前劝说:“公身负举国安危,不可不慎,以后这种事,还是少做吧。”

    陈冲没有接话,而是问道:“子经,最近有无进展?”

    牵招知他说的是暗查天子党羽一事,他摇首说:“恐怕如此前所言,陛下身边无有他人往来,也未闻有何密谋,恐怕密谋之人不在宫中。若要查出奸人,恐怕要使出非常手段。”

    陈冲沉默片刻,迈步向树木幽深处走去,等他们跟上来,再低声问道:“你有何想法?”

    牵招说:“国家外戚有二,一为建平,一为司徒,如今建平既然作乱,司徒恐怕也脱不了干系。如今事急从权,要不我们捉拿司徒,以严刑审讯,抄掠其家,不怕他说不出来密谋同党。”

    陈冲微微皱眉,慎重说道:“以当今形势,没有真凭实据,就捉拿三公,影响匪小。而严刑审讯,又易于屈打成招。若他真参与其中,老实交代还好,可要是胡乱攀咬起来,恐怕也难以收场。若非不得已,还是勿复行事。”

    陈登闻言急了,即刻劝谏道:“使君,这正是国家存亡之际,岂能以常理论!若使君不愿负此骂名,可私授我人手,我自行为之!”

    陈冲徘回了一会,想到袖袍中万年公主的丝绢,终于下决心说:“国家不可行私刑。即事情非常,就广而告之,调司隶府下兵士六百人,彻查司徒府全府。元海你主查此事,可分而审之,对应口供,切记!当处事谨慎!若真有异处,再动刑不迟。”

    说到这,陈冲深感西京内兵力捉襟见肘,原本已调用部分晋阳兵力,但现在看来,可能仍有不足。于是又向陈群招手,对他嘱咐道:“长文,你亲自去一趟晋阳,先找大将军夫人,再去一趟美稷,调五千赫连铁弗骑兵,五千王庭轻骑。”

    陈冲忽而有一种预感,他似乎忽略了什么,但诸事忙身,他也无暇顾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