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袖的,除了沮公还有何人呢?”沮授苦笑摇首,又有人说:“实在不行,还是派人向朝廷请降吧,不是说余者不论吗?”这话刚一出口,就被人驳斥道:“住口!主死臣辱,你不思为使君报仇,还有半点羞耻之心吗?!”一时议论纷纷,各说各的,谁也说不服谁。

    这个时候,中山太守郭图走到前台来,对众人说:“大家莫不是糊涂了,使君生前最爱的三郎就在帐中,为何还要推举他人呢?父死子继,不是最简单的道理吗?”

    一时间帐中沉默了,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他与袁尚。袁尚攥紧了拳头,尽量用坦荡的目光回视,希望能够赢得这些老人们的支持。

    孰料沮授却摇首说道:“不可。”他不待郭图反驳,径直走到袁尚面前,直视着他的瞳孔,缓缓说道:“三郎,使君被害,定然是陈冲的计策。我等都知道他会出奇策,却不料他只下了一封密诏,便令整个河北分崩离析。这样的敌人,这样的韬略,你真的能够言胜?这不是争权的良机,我召开此会,是真心为了领大家求活与复仇啊!”

    袁尚本想当众承诺,但他面对沮授如山般的注视,又想起父亲遗体的惨状,忽然间言语在喉咙间噎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沮授退了两步,回头望向众人继续道:“今日,我们一定要推举一人为主,且此人必要是一名能鞭挞宇内,总御皇机,明略超卓的超世之杰。”

    这个时候,有一人站了出来,朗声道:“我知道了!”众人都看过去,发现原来是田丰,他此时神色激动,也不顾了礼节,站到了几案上,招手说道:“诸位可曾想其一人?使君在世时,就常将他比作左右手,只可惜之前生了间隙,但也未尝不感慨于他的才华。”

    田丰清清嗓子说:“但就在这三月间,为了对抗朝廷,使君又与他恢复联络,准备作为反败为胜的生死手,我们这些幕下之臣听闻,都深以为然。”这下一些人知道他说得是谁了。

    许攸知道自己受了麴义的贿赂,正害怕此事为人暴露,心中非常忧虑。但听闻这个人选后,不由眼前一亮,连声称善,又抢着说道:“此人英略冠世,雅量高致,为桥玄公誉为‘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就连当今天子得知其功绩,也以其为‘中兴三将’之首。”

    这下大家都知道说得是谁了。

    大汉使持节仪比三司左车骑将军兼兖州牧,寿张县侯,曹操。

    所有人都眼前一亮,忽觉天地宽阔,道路坦荡。但也有人担心问道:“可兖州牧乃是朝中重臣,又刚刚与霸府联姻,未来前途无量,岂会愿做我等叛贼之首?”

    还未等众人情绪低落下去,田丰高声道:“不,他一定会来!”他顿了顿,当众念起了一句诗:“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他再次坚定说道:“能写出这句诗的人,他一定会来!”

    当日,涿县发快马,遣州府中使者常林南下,直向兖州奔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