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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冲则说河南情形:“我撤军时,袁公路觉得河南一片白地,得之无用,竟把河南扔给我了,此地不能放给董卓,我也只能派军驻守。恰好三月时云长率军回来,他竟从关中带了六万难民,我就让他在河南安排难民屯田,并表举云长为河南尹了。”

    说到这里,两人都唏嘘不已,关羽张飞向来与他们在一军中作战,可如今遭逢剧变,他们也不得不开始独领一军了,便是常年随陈冲左右的魏延,如今也领着三千人,驻守在函谷关。

    随后又谈起其余盟军的后续。

    公孙瓒与田畴已率残部返回幽州,田畴临走时,对刘备许诺,明年若是他们还计划讨董,大司马愿意继续遣军同往。但公孙瓒私下里却对他说,董卓势力已成,不是动用刀兵就能铲除的,还是固守疆界,静待天时罢。

    “如此说来,幽州的盟军还是指望不上。”陈冲想起酸枣联军已各回州郡,袁绍作为联军盟主回到渤海,恐怕很快就要在幽冀二州掀起一阵风浪,刘虞虽然仍愿为讨董出力,但恐怕很快就将有心无力。

    另一方面,陶谦送来信件,说青州的黄巾日见猖獗,还是希望先将兵马调回,等州内形势稍好,再谈如何讨董,这也是人之常情,陈冲不便阻拦,便也答应了。

    说到这,陈冲想到郑玄所说的青州黄巾拦路之事,又对刘备感叹道:“看来你走之后,青州黄巾更加壮大了。”想到父亲伯父等人都身处平原郡,半年来却没有家信,也不说让陶丘洪等人撤走,他的忧思之情反而更重了。好在来前,他已发使者去平原送信,信中对陈纪说,若是平原待不下去,不如都到晋阳来居住,如此便也好令他省心。

    最后,两人说到最不想谈及的事情,关于白波军的善后,刘备缓缓说道:“随我南下的万余白波将士,如今尽数战没,只有寥寥数十人逃出生天,杨帅韩帅都身受重伤,如今已回圜阳休养,元直也为此自责不已,现在正在离石养病。”…

    陈冲闻言,沉默良久,他说道:“郭帅乃是北地壮士,我自入西河以来,他对我多有照拂,如今战死弘农,亦是为我而战死,这些大恩大德,实在是我难以报答的,但事已至此,不可挽回,郭帅战死后,白波那边,又是一次洗牌,便由我去安抚罢。”

    “你打算如何做?”

    “今年讨董不成,我看年景又一般,只能先暂且修养一年,等明年再战了。但董卓不会等我们,想必今年还会寇我西境,这少不得要倚仗白波,因此,我打算迁移州府至圜阳,将其整顿一番,去芜存菁,不然,恐怕难当凉兵。”

    刘备又问:“那河东如何呢?我看其中颇多大族,恐怕还要你去安抚一趟。”

    “迁移州府也不是快事,总有时间去的。”

    刘备颔首道:“如此也好,这些交给你,我便在太原安心募兵备战了。”

    两人谈完,刘备留陈冲在家中一起吃饭,陈冲想起孙坚临死前的谈话,先拒绝了,他笑说:“这些年与昭姬聚少离多,今天回来了,却还未同她见过面,还和你待在一起,不知道她会怎么抱怨呢!”

    刘备闻言,也不再强求,起身送他出门,笑道:“你不用如此担心,礼容和我说过,弟妹确实因此多有怨言,不过不是对你,却是对我呢!”送到门口时,刘备从胸中取出一封信,转交给陈冲道:“这是义真公给我的信,托我转交给你,说是蔡公寄给你的。”

    陈冲忙接过来,这信件是二月写的,如今已是五月,中间也不知转过多少人,信封已经残破了,纸张也呈陈黄色,但其上的字迹却还分明可见,笔画中丝丝露白,似用枯笔写成,正是蔡邕闻名文坛的飞白书。

    策马回府,蔡琰见到陈冲完好地归来,还未来得及高兴,陈冲拉着她走进书房,两人同坐一案,将蔡邕信件展开阅读。

    蔡邕的信很长,因为不知晓是否还能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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