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不要再参与这件事,这本就不是他们的事。

    假如冼皓真听庄梦周的建议也走了,那么如今剩下的“外来者”就只有一个谭涵川了。其实谭涵川并不完全算是外来者,他和朱山闲就是一伙的,早就听过朱山闲的历代祖师传说,和朱山闲一起就在查找小境湖。

    丁齐刚刚还在感叹这个团队已经出现了裂痕,那么庄梦周的离去,就是第一次公开分裂。先前尚妮是有事暂时离开,阿全是出了意外,庄梦周可是主动闹掰的。

    冼皓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对,我如今并没有置身事外。我已经参与了这件事,它已经是我自己的事。”

    丁齐很想问——你没有走,是不是也我还在这里的原因?但这话他没好意思问出口,想了想又问道:“江湖飘门中人,是不是真的最擅长潜行、追踪与行刺、暗杀?”

    冼皓:“如果和其他八门相比,的确是这样的。你是不是觉得很意外,或者说有些失望,我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还有不为人知另一面。”

    丁齐直摇头,赶紧解释道:“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好奇而已。”

    这话言不尽实,所以反应有点夸张。丁齐的感觉不能说是失望,而是多少有些惊诧。他刚开始接触这些江湖八门高人时,感觉个个神秘莫测,可是随着相处的时间久了,对各种门槛套路也开始了解了,也就渐渐习惯了,甚至将自己也当成了其中的一员。

    可是现在看来,江湖水深呐,还有他并不了解的另一面,比如刚接触到的所谓的“黑活”。谭涵川干黑活显然很顺手,眼前的冼皓肯定也干过,至于石不全恐怕也不例外。范仰甚至公开的问大家——你们谁敢保证,阿全没有干过杀人放火的事情?

    冼皓:“你还不如直接问我——是不是真的杀过人呢?”

    丁齐有些尴尬道:“如果你自己不想说,这话我就不该问。假如真有这么回事,你能告诉我吗?只说你可以说的……”

    谈话进行到这里,好像又进入了心理诊室中的会谈模式,丁齐其实是在引导冼皓,心中也隐约有所期待。他对此是很有经验的,一个人诉说出自己隐秘,就是打开心扉的过程,他好像真的很想“打开”她、真正地了解她。

    “和你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还没忘记你是个心理医生。我真的杀过人,是仇家。我小时很普通,过的就是平常的日子,但在一般人看来,家境也是很不错了。可是七岁那年,突然遭遇了家破人亡的剧变。

    我的父母都进了监狱,再也没有出来。家里的企业也破产了,然后变成了别人的。而我名义上虽被亲戚家的收养,但实际上也和流浪街头差不多。我等于是被师父捡走的,丢了也就丢了,几乎没人过问。

    我跟随师父学艺、长大,若不是这样,你觉得现在人家的孩子,能下功夫去练那些吗?当年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自己是犯了什么错,为何会遭遇这些?等到我出师之后,才明白那一切原来不是我的错,也查清了当年的变故真相。

    我父母经营的企业确实有些问题,被人抓住了把柄,但他们的过错并不严重,就算被查了出来,也只是巨额罚款还不至于坐牢,所以就拒绝了某些人的敲诈。可是没有想到,他们等来的却是谋财害命,被人陷害入狱,我出师时他们已不在世。

    我找到了当年那些谋财害命的人,我们杀了不止一个人,而是一伙人,共有十五个,让他们都尸骨无存……”

    看着如冰雪般的美女,口中却说出了这样一番话,照说会令人心惊肉跳。但丁齐却没有这种感觉,他的心甚至变得越来越柔软、充满了怜惜。冼皓说话时微微低着头,发丝飘散在额前,他甚至想伸手帮她轻轻的拨上去。

    冼皓性情冷淡,不仅有点洁癖,而且很排斥与人接触。在丁齐眼中,这些其实都是心理问题,而心理问题必有其根源,现在他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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