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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山海喃喃道:“这种人也太可怕了!”

    朱山闲:“是的,不仅狠毒而且愚蠢。我在这里生活了四十多年,镇上的、周边村庄的、区里的,熟人、同事、邻居、乡亲,有好人也有坏人,能感受到善意也能感受到恶念,但是像这种极端的情况还是唯一的一例。这种人很少,但是只要遇到了,也很可怕。

    还有一种人,更狠毒,但是并不算太愚蠢,他们更聪明,而且能量更大,也会做出同样的事情来,只是做得更隐蔽、更令人无法防备,就像我们这次在神农架遇到的对手。崔师弟比我当初第一次杀人,更不容易也更有价值。”

    丁齐适时开口道:“这世上那种人毕竟极少见,更多的是可爱的人啊,比如我们的朱书记啊。假如没有朱书记,那两个无辜的人恐怕早已死于非命,他们恐怕至今尚不知情吧?”

    朱山闲:“我当然不可能告诉他们,除了我师父和老谭,我以前对谁都没有说过。”

    丁齐又说道:“崔师兄,今日的你就是当年的朱师兄,你做了与朱师兄一样的事情。我们怎么看朱师兄,你就该怎么看自己。”

    崔山海长出一口气道:“哦,我明白了,搞了半天你们是在给我做心理疏导呢。”

    谭涵川笑道:“是啊,老朱连埋藏多年的秘密都奉献出来了。”

    这时毕学成又弱弱地说道:“朱师伯,我刚才问后来呢,不是问后来那人怎么样了,而是问您有没有告诉您的师父、他老人家又是怎么说的?”

    朱山闲:“我一开始没告诉师父我杀了人,只是告诉他老人家,我在酒席上喝多了看见的怪事,然后这件事果然发生了,又被我阻止。结果我师父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听说那人死了,是你杀的吗?

    我找师父说起这件事,已经是好几天之后了,看来师父一直在暗中关注我,也听说了粟六叔已经死了,一听就知道是我杀了他。然后我就痛快承认了,把所有的经过都说了出来。

    我记得师父当时一直看着我的眼睛,就像把我看透了似的,又对我说你给了他一个机会,自称那是不杀他的机会。事实恰恰相反,你的内心很清楚,你那么做,是给了自己一个杀他的机会,就看他会怎么选择了。”

    丁齐微微点首道:“他老人家真是看透了。”

    朱山闲也点头感慨道:“是啊,知子莫如父,师徒如父子,他老人家确实把我看透了,比我自己看自己还要清楚。”

    尚妮嘀咕道:“其实不用他老人家呀,换成丁老师这样的人,也一眼就看透了,您想想丁老师以前是干什么的?”

    庄梦周瞪眼道:“小妮子,你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为何这么说?因为朱山闲当时根本就是想杀了粟六叔,但从他的立场又不好直接动手。严格地说起来粟六叔是犯罪未遂,还没有来得及破坏刹车管就让朱山闲给喝止了。

    像这种事情,就算让警察来处理都很头疼,都是乡里乡亲的,事情并没有真的做出来,估计也就是和个稀泥接受批评教育。但是另一方面,这种人的存在、这种行为的出现,实在是可怕得不能再可怕了。

    粟六叔哀求他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朱山闲却没有答应,声称要在酒席上公开。朱山闲将道理看很清楚,他没有资格原谅粟六叔,更没有立场去包庇他。要说原谅,也是他姐姐、姐夫的事情。

    像粟六叔这种人,并没有因为朱山闲的几句教训而改变。假如做了这种事情还能不受到惩罚,其人只会变本加厉。他能因为担心姐姐姐夫让他还钱而起杀心,同样也会因为担心朱山闲抖出他的丑事起杀心。

    公布出来,让无辜者知道真相并加以提防,就是朱山闲应该做的事情。但是朱山闲也很清楚,粟六叔不会那么选。师父说得对,朱山闲说出那样一番话然后转身,就是想杀了这个人!用符合自己信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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