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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长生跟在王愉心身后一路行去,心中惴惴不安,却又同时感到安心落意。

    不安的是,呆在清蔚宫里的这许多年里,聿姵罗从来声色不露,岑长生只得警醒着神儿时刻提防;安心的是,看来聿姵罗终于原形毕露准备出手了,生来死去,也好给岑长生一个痛快。

    在清蔚宫里的每一日,都让岑长生觉得如临深溪,战战兢兢,如今反倒是有了一分坦然。

    清蔚宫里火红色的剪秋罗四季盛开,玉笑珠香,色泽艳丽,正如清蔚宫的主人那般浓浓郁郁,热烈如火。

    聿姵罗一袭朱红色长裙,脚踝以下浸没在这片竞相怒放的剪秋罗的花海之间,远远一望灿如云霞,又红得好似一片火焰。

    美艳绝伦的同时又让岑长生回忆起聿姵罗在三花庄里那场惨绝人寰的屠戮,那剪秋罗的香气顿时变得血腥扑鼻,空气里也充斥着焦糊味的死亡气息。

    恨意袭来,岑长生耳畔传来凄声哀嚎,那是三花庄里屈死之人死不瞑目的悲戚声。

    聿姵罗......

    嚼穿龈血的仇恨在心底沸腾,岑长生不自觉地攥紧了双拳。

    清蔚宫里,聿姵罗正目光轻然的凝视着跟在王愉心身后的岑长生,她看上去不经意的一瞥,眼眸深处却透出柔媚狡猾的色彩,那是一种无论如何遮掩,都无法隐藏起的诡异气质。

    「来了啊——」

    聿姵罗面孔和善,笑靥如花,若是外人乍看之下,还真有种为人师长的蔼然可亲。

    「岑长生拜见师父。」

    岑长生规行矩步,不想有丝毫差池被面前这个鹗心鹂舌的伪善女人寻到错处。

    一股阴冷寒凉的感觉袭来,岑长生能感觉到聿姵罗刺骨的眼神正落在自己身上,强烈如泰山压顶,直叫她手脚木然发凉,全身都在轻微地颤动。

    聿姵罗高挑起下巴,微眯双眸,默不作声地用眼底盯了岑长生半天,似乎很享受这种用气压山河、震慑人心的感觉。

    她就这么任由岑长生就这样持续地躬身行礼,享受着岑长生臣服膝下的感觉。

    岑长生的神经紧绷,不敢有丝毫放松,直到她站到腰膝酸痛,手心冒汗,心中不知还能在坚持多久的时候,终于听到了聿姵罗的声音再次响起。

    「长生我爱徒,若清蔚宫里无外人时,便可不需这般拘礼。」

    「是,师父。」

    岑长生终于直起身子,但涣散的星眸里难掩疲惫之色。

    聿姵罗难得的春风和气道:「为师今日唤你来此,是有一桩喜事想要同你商榷。」

    喜事?商榷?

    岑长生从不曾想过,此生从自己的师父聿姵罗嘴里还能听到这两个存满善意和持论公允的词。

    但岑长生还是毕恭毕敬道:「弟子愿闻其中详实。」

    聿姵罗粉面含春,面容是说不出的喜悦舒畅:「为师要为你做一媒亲事,觅得一位前途无量的夫婿。」

    什么?!

    岑长生早已摩厉以需,做好了会遭聿姵罗欺辱冷遇的可能,却从来没有想过,聿姵罗竟然会选了一招「博施济众」之法,看上去慈悲恩惠,乐善成德,实则虚与委蛇,存心不良。

    岑长生踧踖不安道:「回禀师父,长生投身阆风派门下,一心只为修仙向道,并无与男子缔结姻缘之想。」

    聿姵罗像是早已猜到岑长生的回答,那双狡黠的眼睛始终注视着她,目光里始终透露着傲慢和自信。

    「入门前没有想过,入门后还是可以想一想的。毕竟为师同你师徒一场,便身具父母之责。能为你寻得一段郎才女貌,携手相依的姻缘,也算圆满了为师所愿。」

    聿姵罗强嘴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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