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半空,踏足云间。

    娄鹬担忧娄嫄的安危,顾及不得脚下步履,急煎煎地健步而下。

    穆遥兲和秦寰宇自然迎上前去,略一施礼。

    方一见面,娄鹬已惭愧纵泪,抱拳感谢道:“穆宫主,娄鹬携翀陵派上下感激不尽,亦替我家娄长门感激你和陈掌门的恩遇。”

    穆遥兲略一还礼,搀起娄鹬说道:“鹬叔莫要说此见外之词,娄嫄同我阆风诸多弟子如兄如弟,胶漆相投,救她是理所当然。”

    娄鹬悔恨交加道:“是我固执成见不听人言,总认为皋儿黄口孺子,少不更事。这回真的是谢天谢地,有你们拔刀相助,否则单靠我从翀陵带来的那几个年轻的草木门生,怕是由头无脑,不顶用啊......”

    娄鹬心焦地满面通红,肠慌腹热地寻找着娄嫄在何处,刚一将视线自穆遥兲面前移开,又看见了一张丰神俊朗、冷若冰霜的脸。

    “你——秦宫主——你,你也醒过来了——”

    娄鹬本是忧心如捣,这乍一看见秦寰宇安然无虞的站在面前,顿时百感交集,一时激动,口中结巴。

    “是。”

    秦寰宇言辞依旧简洁冷淡,一如从前。

    “好,好好——嫄儿所愿得偿。你是不知薜萝林被焚之后,嫄儿夜夜寒心销志,我还埋怨她杞人忧天......”娄鹬如泣如诉。

    秦寰宇神郁气悴,心事清零地转看向揽月,以防娄鹬无意之言会令她有误解。

    “鹬叔......”

    穆遥兲悄悄递了一个眼神给娄鹬。

    娄鹬恍然道:“你瞧我真是顾虑不周,一把年纪了还能脱口而出如此不恰言辞。对了,媛儿和白尾鸢现在何处?”

    穆遥兲若有所思,目光穿过娄鹬看向跟在他身后的陈朞,沉声问道:“娄嫄的情况你还没有对鹬叔说过吗?”

    “没有,我想有些事情耳闻不如目睹。”

    穆遥兲凑身贴近陈朞耳侧,低声质疑道:“你觉得娄嫄此刻气竭形枯之状,鹬叔他如何承受的住。”

    陈朞冷面寒铁面朝前方,目不旁视,阚然道:“就是要让他看见娄嫄命若悬丝的样子,否则如何令翀陵派下定决心同洪涯派就此决裂。”

    “陈朞,你何时也是麻木冷血之人。”

    陈朞对穆遥兲的质疑依旧漠然处之,说道:“痛定思痛,方能真有所悟。难道你要学女子柔肠,优柔寡决?如今阆风四面楚歌,朝不谋夕,你却还要在此伤嗟嗔道?我也不妨直言,我就是要翀陵和洪涯彻底反目,再无转还。”

    “你——我——”

    穆遥兲被陈朞怼地顿口无言。

    “嫄儿——!嫄儿——!!白尾鸢——!”

    揽月那边传来娄鹬发人痛心地凄嚎之声,即便早有过心理准备,亲眼一见下心寒齿冷,五内俱崩。

    “混——蛋——!混蛋——!”

    娄鹬抱着气数衰微的娄嫄恸哭流涕,直愣着两眼痴痴盯着那具油尽灯干、在生命尽头游走的躯体,衔悲茹恨,唏嘘不能自胜。

    揽月凝望着恸泣的娄鹬更咽,穆遥兲上前将娄鹬从娄嫄身边拉开,劝道:“鹬叔,怒急易攻心,你莫要激动,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来日方长......”娄鹬石雕一般喃喃重复着穆遥兲的话,突然之间抬起头来,像是想到了什么,跌脚捶胸道:“江淮这个衣冠狗人彘的东西!竟然如此待我嫄儿,真是穷极龌龊之能!”

    “鹬叔——!冷静啊!”

    娄鹬张脉偾兴,几乎丧失了理智便要跃上石阶去找江淮替娄嫄报仇,力气大到出奇,勇力过人,竟然连穆遥兲都难以束缚住他的动作,使他-->>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