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想道。

    朗格的私人护卫长什么样子就算化成灰西蒙都能认出来,根本就没人是光头。而另外一个金发,这个特征实在是太普遍了,完全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不过想想也是,他都把自己捂得那么严实了,而且尽量不让这些干脏活儿的人听到自己的声音了,怎么可能还会在自己的两个转述命令的手下身上露馅。

    「雇主有多高?胖还是瘦?」温特没有放弃,他想尽量从汉斯的嘴中撬出很多信息。

    「和他差不多高,」汉斯朝旁边一个拿着火把的士兵努了努嘴巴,「人很瘦。」

    西蒙的脑海中立刻闪过了那个女干佞小人的身影。就算目前的线索仅仅是猜测,但西蒙还是在心中默默地认定了这件事背后的主使人。

    「没有更多了?」温特提着剑,上前了两步。

    汉斯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我发誓我已经说了全部了,就算大人您把我重新放在火上烤,我说不出更多了!拜托您了,银币我也不要了,该说的都说了,求求您放我走吧!」躺在地上的汉斯顾不上腿部钻心的痛苦,疯狂地扭动起来,像极了一条大蚯蚓。

    「放你走?」温特像是听到了非常好笑的事情,不禁嗤笑了出来,「放你回去警告你的同伴和雇主?」

    「不,不,我发誓我不会这么做,」汉斯这才明白自己刚才在又惊又怕的状态下又说出了蠢话,「以主的名义。」

    「以主的名义?哈,你不配。」

    「您说的对,您说的对,但是,我,我……您没必要杀我,您让我指认任何人我都可以作证,」汉斯急得都快哭出声了,他自始至终不过是一块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我乞求您的怜悯,高贵的大人,就像先前我们说好的一样。」

    温特和西蒙互换了一下眼神,看上去汉斯确实已经毫无保留地交代了所有他所知道的。西蒙摇了摇头,温特心领神会地收起了剑,对着士兵说道:「把他捆起来,嘴用布捂上,带回去严加看守。」

    士兵沉默地捆好了汉斯,这回汉斯得被架着走回去了,他的腿被烧伤得有些严重。

    收拾好了这一切,他们离开了那片荒无人烟的树林。

    树林刚刚还拥有着令人安全感十足的火光,这会儿又重新被黑暗所笼罩。一阵微风吹过,这里不再有汉斯痛苦的低吟,只有树叶窸窸窣窣的声响和远处偶尔传来的狼叫。

    一个孤单的身影扒开灌木丛,走到了尚存余温的营火旁,抬头看了看渐行渐远的火把光亮,若有所思地站了一会儿,随后寂静无声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