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他的狗腿子们在迪黑斯森林里转圈圈呢,没人知道他即将会坐着海船插翅而飞。

    至于失去了磨坊这件事,说实话,科利夫已经不是那么在乎了。一路上的惊险更加让他明白,只有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闻着咸咸的清凉海风,他们来到了海边的集市。

    山贼老大“哐当”一下推开了小酒馆的木门,里面挤满了欢声笑语的水手和收工的商贩,没人注意这几个刚进门的家伙。

    从没到过这么远地方的科利夫打算好好享受一次,他点了一罐新鲜的牛奶、一大根熏香肠、一碟白面包以及一整只烤鸡。这足足花了他将近十七枚铜币,相当于一个农夫勤劳工作几个月的收入了。

    享受完自逃亡一来吃得最舒坦的一餐后,他还买了一大块干酪作为路上的干粮。

    “我们去码头吧。等挑好船,我就把承诺的另外两枚徳涅尔银币给你。”科利夫对着还在大口喝酒的山贼头子说道。

    “老大,我们赶快把这个烦人精送走把报酬拿到手吧,”喝得醉醺醺的光头抢匪举了举装了蜜酒的破旧木杯,“拿到钱后,今天晚上还能找个姑娘好好地享受享受。”

    “好吧。”山贼头子站起了身,推开了酒馆大门。

    夜晚的集市区除了海浪声、海鸥的鸣叫声和酒馆与澡堂传来的嬉闹声外,再无任何声响。从海面上吹来的大风“呼啦啦”地掀起了他们的风帽。

    或许是嫌弃风帽有股奇怪的臭味一直往鼻子里钻,科利夫借着昏暗的光线大胆地取下了他的风帽,安慰着妻子不断地说他们就快自由了。

    “嘿,都给我站住!”

    忽然传来的声音让科利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僵硬地扭过头,一个税官打扮的人带着几个举着火把的武装士兵正朝着他们走来。

    科利夫出自本能地想要拔腿就跑,但这不就更加坐实了他们一行人心怀鬼胎的事实么?

    “别跑,他是收税的。这是个误会,他估计把我们当成走私贩了。”山贼头子的压低声音对着科利夫说道。

    “我从来没见过你们,你们是干什么的?”

    税官严厉的话语让科利夫心头一颤,不过令他安慰的是,这个人估计并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受通缉的法外之徒。

    “尊敬的大人,我们绝对不是该死的走私贩,我是来送一个朋友去英格兰的,”山贼头子换上了一副讨好的笑容,和白天时的冷酷判若二人,“规矩我都知道的。”

    说着,山贼头子对科利夫使了个眼色,小声地说了一句“十二”。

    科利夫借着明白了他的意思,一脸肉疼地掏出了十二枚铜币塞到了税官的手里。

    “这个码头属于伟大的雷德男爵,使用这一人间杰作的人必须要交使用费。至于多出来的铜币,就当请大人您去酒馆喝杯热酒暖暖身子了。”山贼头子倒是个粗中有细的人,补充的这番话说得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很好,”税官满意地从科利夫手中接过了铜币,点了点头,借着身后士兵手中火把的火光看清了科利夫的脸,“你是从哪里来的?”

    “我,我……”被火光照耀着直面税官,科利夫一时间有些语无伦次了,有些紧张地回道,“来自海尔德的盖尔登堡。”

    科利夫并不想牵扯到自己的家乡以及附近地区,他终究还是害怕白天那个邮差带着的是他的通缉令,他可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赌概率。

    但奈何他知道的其他地方地名实在是太少了,于是他灵机一动,自作聪明地将树桩酒馆老板赫尔塔经常远足去进货的地方拿来当自己的家乡了。

    “不,你在说谎,”见多识广的税官皱起了眉头,“我在这个码头工作了几十年了,从盖儿登堡来的人见过不少,很明显,他们说话的口音和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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