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驶在寂静的道路上,车厢内无人说话——在上车之前,千叶已经嘱咐过坎贝尔等人不要在车内聊天,尤其不要提及与案情有关的任何细节。

    坎贝尔全程闭目养神,他的秘书坐在他旁边不停看表,并不时抬头看看窗外。

    千叶与赫斯塔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两人都目不转睛地望着前路,脑海中预演着今晚将要发生的一切。

    载着四个人的汽车就这么直接开进了独立监狱的侧门,在狱警的指引下,赫斯塔把车停在了离出口大约二十米的空旷地上,接受检查。

    千叶三人下车,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的监狱警察上前仔细查看了车厢与后备箱,并对千叶等人的随身物品进行了登记。

    在进入监狱以前,千叶又回到汽车旁边,“一会儿我们回去还要用车,你把钥匙给我然后直接回工作站吧,明早我把车还回去。”

    赫斯塔没有动,“抱歉,这不合规定,车在哪我在哪……这是我们的职责。”

    “但我们也许要很久?”

    “我可以等。”

    “行吧,”千叶看向近旁的警察,“能不能麻烦你带她去附近的什么休息室里坐坐,直到我们出来。”

    一旁警察点了点头,“好的,没问题。”

    千叶转过身,快步登上台阶——坎贝尔及其秘书已经在另一名狱警的带领下消失了楼梯尽头,两人快步流星,甚至没有往千叶这边多看一眼。

    在她身后,赫斯塔终于下了车,正要给她引路的警察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刚才坐在车里的时候看不太出来——这个女人……好高。

    “劳烦您带路了。”赫斯塔有礼地开口。

    “不用客气,”警察转过身,将赫斯塔引向不远处的另一栋楼,“这边。”

    ……

    经过几道铁门,千叶与坎贝尔终于来离赫斯塔牢房不远的一处走廊。

    他们已经隐隐能够听见撕心裂肺的哭声与铁门被砸的巨响——电话里描述的“失控”和身临其境地聆听感受完全不同。

    狱警向眼前三人简单解释了一下今晚发生的事情,但一切也实在没有什么可解释的余地,这就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崩溃”。

    “我不信!”千叶揪住了狱警的衣服,“监控呢?拿监控给我看!”

    “女士,请你冷静!”

    “她绝不是一个沉不住气的人——你听听她现在的声音,什么‘突然的崩溃’?在我走了之后,你们的人对她做了什么?”

    “……你在说什么东西?”狱警也火了,“就算你是水银针你也不能随便污蔑人吧?凡事要讲证据!”

    “千叶女士……”坎贝尔艰难地上前试图阻拦,然而他能做的也只有抓住千叶的衣袖,“你是经历过极端战斗的人,这种情况对你来说应该不难理解——孤立无援的处境,巨大的压力,还有最后一根稻草……人在这种情况下,什么都做得出来。

    “我们不要再在这儿浪费时间了,快一起拿出一个方案,再去看看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