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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赫斯塔的嚎啕声接连不断,千叶面色铁青,但还是松开了抓住狱警的手。

    “……今天还有什么人来过吗?”坎贝尔轻声问道。

    狱警十分不满地瞪着千叶,他稍稍理了理衣领,“中午的时候有其他水银针来过,从谭伊那边过来的,说是为了调查‘刺杀者’相关的事情……”

    坎贝尔和千叶都是一怔,“她们聊了多久?”

    “一个多小时吧,那个水银针还拍了很多照片,像是手啊,胳膊啊之类的地方……过程很平静,很顺利,什么事都没有,”狱警看向千叶,挑衅道,“反而是晚上您来过之后她才突然变得这么疯魔,我倒是想问问阁下,你和当事人说过什么?”

    “你也少说两句吧。”秘书连忙开口制止道。

    “……那我明白了。”坎贝尔突然说。

    千叶望向老人,“你明白什么了?”

    “……其实‘突如其来的崩溃’一点也不荒唐,千叶女士。”坎贝尔的声音变得沉着而肯定,“就像我此前曾经同你说过的,这段时间发生在赫斯塔身上的一切是一场‘巨大的不幸’,不管是谁承担了这样的命运,都会感到痛苦。

    “这些天里,她把自己独自封闭在这个囚室,拒绝一切外部的帮助,即便如您所说,这是她一贯处理棘手问题的方式,其间要背负的压力也可想而知。

    “你早晨突然现身探望,紧接着另一支水银针的队伍又来向她取证,她即便当时还不理解这一切意味着什么,等到你晚上的那番谈话过后她也该想明白了——

    “仅仅因为她这段时间的沉默,一桩接一桩的恶行就被安在了她的身上,这种委屈,这种愤怒……对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来说,实在是过于残忍了!”

    所有人都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只有远处的哭声萦绕在所有人的耳边。

    坎贝尔这一大段的侃侃而谈听得千叶着实意外——下午和赫斯塔讨论行动计划时,她最在意的就是这段过于剧烈的情绪变化可能会显得没什么说服力。

    但现在看来,坎贝尔不仅把它说圆了,而且还圆得声情并茂。

    “您觉得呢?”坎贝尔认真望向千叶。

    千叶轻轻摇头,不过这动作中并不包含否定,反而带着一些慨然和叹服。

    “你说得对,”千叶肃容看向别处,以免自己不小心当着坎贝尔的面笑出声,“……真的特别合理。”

    这句感叹着实令坎贝尔感到受用——他已经垂垂老去,精力和反应速度都不及年轻人,唯有对人性的深刻洞察和一颗时刻悲天悯人的心才是他最引以为傲的长处。

    “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是这样,身体上成年了,精神上仍然稚嫩。有时候我们需要主动体谅。”

    坎贝尔取下眼镜,在手中轻轻擦拭。

    “您能不能谈谈过去和赫斯塔的相处?我们得先想个办法让她冷静下来。”

    ……

    休息室里,赫斯塔佯作看报,目光不时瞥向墙壁上的挂钟。

    她所在的这栋大楼有些老旧,似乎是一座半使用半废弃的办公楼,入夜以后只有一楼值班室有人驻守。

    狱警们为她在一楼额外开了一间会议室,并为她端来一杯咖啡和几块甜饼干。

    在休息室坐了大概二十分钟以后,赫斯塔站起身回到大厅,“不好意思,请问厕所在哪儿?”

    一楼值班室的人闻声抬头,很快指了指西面,“每层楼都有,女厕在西面男厕在东面,您顺着走廊一直往头上走就行……不过一楼的排水坏了,上二楼吧。”

    “好,谢谢。”

    “不客气……呃,没有冒犯的意思,您需要我跟着一起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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