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氛,便是最近一段时间里,内监们的行为变得十分暧昧起来,这也致使内阁的几位阁老处事谨慎,只安排各自学生门人出头,自己却躲在背后观风景。

    民间舆论与官场形成了截然不同的两种论调,似乎也再预示着社会阶层之间的割裂,已经快到崩溃之边缘。

    每当言及永宁伯如何对保护奸商的官将大杀特杀,他们甚至会拍案而起,同仇敌忾之心尤重。

    建奴数次入寇大明京畿,甚至深入山东济南府劫掠,可想而知,人们对建奴之仇恨早已深入骨髓,他们打不着、也打不过建奴,但听闻永宁伯大杀通奴奸商,却是个个觉得十分痛快。

    可在官场之上,他们却只想颠倒黑白,借此弹劾攻讦永宁伯,那可是太过容易了。

    且不言奸商是否通奴祸国尚需朝廷判定,只说你永宁伯以宣府兵马,如何有资格、有权力,越界跑到大同、山西两镇去抓捕奸商,查抄奸产?

    还有,勇毅军在大同、山西两地,擅攻城堡,擅杀朝廷官将,这又是何等罪行?

    你一个镇守总兵,未免手伸得太长了吧!

    这严重越权背后,是否又有叵测居心在内?

    如此林林总总……

    弹劾永宁伯张诚的奏折,有如初春的雨点一般,从四面八方向京城传递而来,最后在朝堂、内阁中传递,直到御前。

    所有人,无论民间、还是官场,都在等待着崇祯皇帝的反应。

    …………

    此时,宣府镇城内的紧张气氛,比之京城,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尤其是宣府巡抚衙门左侧的公馆内,气氛更是紧张到了极致,从仪门直到后堂,几乎是三步一岗,且个个都是盔甲军械齐备,肃杀之气极盛。

    这些肃立值守的甲兵,却是服色各异,他们虽在大体上都是红色为主,然从细微处可以辨别,其乃是来自不同军营。

    至少可以看出这些宿卫的将士,有督标营的,有宣府、山西、大同抚标营的,更有勇毅军的铁血护卫战士在其中……

    宣大总督江禹绪面色阴沉,一言不发,朱之冯、卫景瑗、蔡懋德等三位抚台,也是一副怒意难消之态。

    他们各人身前书案上,都摆着一摞摞的卷宗,上面密密麻麻都是蝇头小楷,记录着山右奸商走私资奴的如山铁证。

    而大堂中间空处,还有数口大木箱子,从已经掀开的箱盖望进去,里面都是一本本的卷宗,显然都是他们通奴的书证。

    其中一口大木箱最是醒目,内里尽是金银珠宝玉器,琳琅满目,其中不发各大行家的精品,然而若是近前细观,可见大多都沾染有暗红色的斑点。

    若是拿起在鼻端嗅上一嗅,确隐约可闻一股股血腥之气,扑鼻而入。

    “就算范永斗等真的通奴卖国,永宁伯也不该在我山西境内,攻城斩将,抓人抄家。”

    山西巡抚蔡懋德虽盛怒未消,但说话的语气可比适才缓和许多:“永宁伯这手,也未免伸得太长,有违朝廷法度了吧?”

    “就是……”

    大同巡抚卫景瑗连忙随声附和:“在我大同也是如此,城门守卒与衙差皆有伤亡,更是连‘代藩’名下商号都敢查抄,王府里的朝奉都被打脱两颗门牙……”

    “打脱两颗门牙,又算得了什么?”

    听他言及此事,蔡懋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愤怒地插言道:“晋王府的两个朝奉,一个长史,都亡命在他宣府官军刀下啦……”

    蔡懋德越说怒气越盛,他抬手端起茶盏重重摔在案上:“晋王不依不饶,日日逼迫本抚,却叫我如何应对!”

    “都推给本伯便是。”

    张诚并不甩锅,他十分霸气地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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