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收。”

    康鞘利心头冷笑,脸上却是故作不悦的说道:“这不是贵重不贵重的问题。而是这明珠在我看来,远不如朋友重要。难道李从事不愿交我这个朋友?不接受我的友谊?”

    李孝常稍微想了一下,拱手道:“既然康使臣如是说,那我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又不值几个钱,这才对嘛!”康鞘利转嗔为喜,高兴的哈哈大笑的说道。

    李孝常复又收下玉盒,感觉这个丑陋的粟特人也变得格外顺眼起来,忽尔又说道:“康使者,我刚从官署归来不久,听说朝堂之上,为是战、是和之事吵了起来!”

    “哦?是吗?”康鞘利目光闪了闪,故作疑惑的说道:“我听说大隋在圣人可汗的治理下,大隋蒸蒸日上,国力远先朝。而君臣上下更是上下一心、同心协力,难道不是?”

    见他满脸都是求教之色,李孝常心中的优越感油然而生,呵呵一笑道:“康使者说笑了,便是普通人就会因为自身利益,与旁人闹出各种矛盾,更何况是朝堂之上?我跟你说,我大隋官场与你们突厥一样,派系林立,只要一听说有利可图,便会闹成一团。只要有安逸的日子,就不愿打仗,所以主和之人比比皆是。就目前来看,主和之官是占据了上风,而家父就不希望打这场仗。所以隋、突之战多半是打不起来的,康使臣大可放心。”

    “多谢李从事解惑,如此我就放心了。”康鞘利记在心上,可是过了一会儿,又假装忐忑的说道:“我知道卫王强硬,是圣人可汗是信任的人,不久的将来,便凯旋归来,若他一力主战,只怕令尊也不敢反驳吧?”

    这话让李孝常听得心头异常不快,他冷哼一声道:“康使者高看卫王了。”

    康鞘利目中寒芒闪烁,紧紧又问了一句:“却是为何?”

    “卫王打仗的本事的确不错,不过稳定的势力、强大的家族才是长存之道,可他呢?不但没有什么稳固的盟友,而且在朝堂之上得罪了太多太多势力,比如说宰相苏威,家父说苏相便是因为卫王才失去了左仆射、太子少保之职,其经营数十年的势力,也是因为卫王,被圣人拿下。此仇此恨,苏威焉能放下?”李孝常冷笑着说道:“等他凯旋归来,已是功高震主的人了,一旦纷争再起,卫王就被架到了火上烤,而各大势力也会用他威胁皇帝宝座之论加以攻讦,以他此时在军中的影响力,圣人还能像以前那般相信他?我看未必。”

    “原来如此!”康鞘利笑了起来,说道:“还是你们汉人聪明,竟然还能这么做。”

    “这没什么,各个王朝都有这样的例子。”李孝常哈哈大笑道:“其实这样的例子多不胜数。”

    康鞘利不再询问政事,与李孝常谈得了风花雪月。李孝常毕竟是大隋的官员,不敢过多与异族使者接触,他坐了一会儿,便告辞离开。

    等到李孝常离开不久,一名突厥士兵把一个等候多时的粟特商人带了进来。

    由于大隋这些年愈加强大,对突厥却越来越不好友,启民可汗需要时间关注大隋朝廷动向,便派遣了大量善于经商的粟特人来当间谍、细作,而此人名叫史朝安,乃是史蜀胡悉的族人。

    史朝安的使命有三:一是帮助史蜀胡悉赚钱;二是代替史蜀胡悉和启民可汗打点权贵,而近来和谈之风大兴,正是得益他们长期打点;三是探知京中动向。

    两人是相识多年的朋友,而且康鞘利也知道他不宜久留,一见面就低声问道:“我想见见苏威,你觉得可能吗?”

    “不可能!”史朝安摇了摇头,说道:“苏威被免官以后,十分谨慎,除了上朝以外,他什么人都不见。而且他毕竟是宰相,身份的不对等,不可能见你的。”

    “此人与杨集不对付,是我们天然的盟友,无论如何都要试探一二。”康鞘利停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道:“苏家嫡系子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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