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寿年间在朝会上说的「道越论越清道理越辩越明」的格言奉为圭臬,不过他作为皇帝这么多年,被人算计太多早已把心的防御收缩到了极深极深的地方;现在在官场之上,能够这样让他开诚布公的人,也只有杨集一人了。

    说了这么多,杨广却见到杨集皱眉不语,不作一词,似乎在思考什么,他为了增强说服力,接着掏心掏肺的打起了比喻:「北方水师副都督是个大权在握的实职,所以武将稀少的裴氏无法拒绝,甘为我们所用。于二崔而言查案仅仅只是其次,关键是南方水师不单单是军队的腐败,其中肯定还涉及了当地的官场,所以我一旦任命他们的人去查案,他们便拥有了主动权,他们为了创造更多空位可争,一位会加大清查力度,把地方上那些***的官员都给我们查出来。」

    「诚然,查案的人主要是考虑二崔的利益,同时也是为山东士族创造更多可以争取的职位,然则只要他们能够把贪官污吏揪出来,于国于民于军都是利好之事。而且最重要、最关键的还是南方水师将领和地方官员是否贪污、是否判刑的决定权在我手上,所以,我并不担心他们借机排除异己、杀良冒功。」

    说到这里,杨广已经从一个上位者、旁观者身份变成了局中人,并以换位思考的方式代入其中;但是以这种将心比心的方式来探讨、扮演,却无疑比上位者的胡乱猜测更为精准一些。

    「此外还有一个好处。」杨广见四下无人,内侍又远远的守在殿门之外,于是压低说道:「荆州、扬州一直是南方士族、江南士族的天下,而造反的逆贼或多或少与这些势力有关。一旦朝廷想做出一些改变、或者是朝廷有些风吹草动,他们便紧紧团结在一起,然后利用世仇旧怨、地域偏见等情节,大肆在民间宣扬北方人瞧不起南方人,从而使南北双方陷入紧张之中。而这,也是南北始终无法消除的隔阂的重要原因之一。」

    「阿耶在位期间,便意识到南方人心未附,以及官场势力太过单一的实情,委实不利于大隋江山的稳定,而且每当朝廷威慑力不足、或是北方作战之时,南方势力扶持起来的人,就会兴风作浪。于是阿耶便打算把关中士族、山东士族、河东士族引入南方。然而当年的首敌是突厥汗国,故而阿耶也不能过度刺激南方势力,只好把渗透改为怀柔、安抚手段。但阿耶此举有些类似于饮鸩止渴,虽是解了燃眉之急和一时之忧,却也给现在、未来留下了沉重的隐患,若是不能及时处理此事,南方士族将如关陇贵族一般,成为尾大不掉的巨大隐患。」

    「而现在,却是逐步向南方渗透的大好良机了。我要是让山东士族去南方水师和南方荆州查案、并逮住大量贪官污吏,于国于民于军是好事,同时也能顺势将山东士族引向南方。」

    「表面上,我册封出去的职务是对山东士族尽心尽力查案的回报,但实际上呢?既是利用山东士族和南方士族、河东士族来消除关陇贵族于水师中的力量,挑起四方势力的纷争,同时也是利用山东士族的力量来稀释南方势力在南方掌控力,使两者进入一个利于国家稳定的平衡;与此同时,也为山东士族、南方士族的纷争和矛盾埋下重要一个伏笔。」

    之前,杨广就有这种设想了,只不过此法太过险恶、动机太过不纯,未免他人事先泄露出去,落得一个帝王算计臣子的刻薄之恶名,所以杨广不敢将自己想法透露给外臣。然而单凭一人之智,压根就没有考虑得这么周全、这么深远。

    但是面对杨集的时候,他则没有丝毫顾虑了,兄弟俩经过一番争执、分辨下来,他受到杨集一刺激、一激发,便使以往那模糊不清的概念变得十分清晰了起来。

    当他一口气说到底,杨广已经兴奋得满面红光

    、双目炯炯有神,整个人变得神采奕奕起来。

    听了这么多,杨集「对峙」的心早已烟消云散,思维也不由自主的进入了狗头军师的角色。

    他现在十分认可和看好杨广这个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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