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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在承庆殿的文武官员全部是位高权重的大臣、大将,能够把官当到这个地步的人,没有一个是傻子,经过这些年就近相处、这里的每个人都了解杨广,心知皇帝是一个急性子,他与先帝最大的不同之处就是他想到就什么事情就要立刻去做,而且还要求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最好的成绩。他能在永济渠开凿进度的问题再三让步,已是一件相当难得的事情了。

    其实杨广之所以在永济渠上接二连三的「妥协」:一方面是他十分追求完美,想要把永济渠凿成运行千秋万代也不淤积的大运河,好使他名垂青史,而阎毗给出的新方案的确比通济渠好了很多很多,因而他愿意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步。

    另一方面就是这个杨广长期受到杨集潜移默化的影响,已经变得和「史上」的杨广完全不同了。而杨集身为杨广「作弊器和外挂」、「暴君系统」,他本着防患于未然之心、时不时把史上那个杨广的激进做法讲了出来,并「怂恿」杨广照着干。杨广是个急性子并没错,可他并不是没有脑子的蠢货,当他一想到「杨集各种激进方案」产生出来的巨大弊端、严重后果,吓得他反过来说杨集太过激进,实在是要不得、不能为,现在的杨广甚至对「试验者」的杨集的一些做法,都感到心惊胆战、冷汗直冒的,又哪敢依照「杨集的良方」办事?

    说白了,就是杨广「史上」那些轰轰烈烈的工程所造成的大死伤、以及怨声载道、国基动摇,虽然是因为杨广急功近利、监督力不足所致;但无前例可以借鉴的现实,多少让朝堂官员有一些「摸着石头过河」的意味、有一些侥幸之心,如此一来,大家的反对之心也没有那么坚定。而现在,有了一个比他「还要凶残、还要急功近利」的活生生的参照物,于是杨广知道害怕了、不敢干了。与此相对的是,他因为杨集这个凶残的参照物,变得十分在意百姓、十分注重民生,同时也听得进良言。

    不过在永济渠开凿进度上「妥协」,杨广心中也有一条底线:那就是他为了民生、国基、名声着想,可以答应修改路线、可以延缓通航的时间,但是却不能影响东北局势、东北战略,更不能牺牲东北和河北的安全。现如今,两者出现了巨大的冲突,杨广便对永济渠的进度感到不满了。

    刚刚说的抢收夏粮、北方抗旱、南方防汛都与民生有关,这方面由左仆射苏威主管;一旦遇到这种事,一般是苏威和民部、吏部要官出面应答,若是他们说得对、方案好,其他人则赞成,如是不好则反对,然后齐心协力拿出好方案;不过刚才主要是杨广下命令,臣子们因而没有发挥的余地,苏威和牛弘等人只需遵照命令办事即可。而永济渠是一个工程项目,这东西归右仆射高颎和工部尚书宇文恺管,此时听了殿内少监李渊的话,都明白这是杨广摆出来商议的议题,于是在场官员不由自主的把目光看向了主管兵、刑、工三部的高颎,等他出来答话。

    高颎也不是傻的,他见杨广面沉似水,一些看他不爽的人更是摆出一幅要搞他的架势,便起身拱手道:「圣人,与永济渠相关之事,议事堂和三省六部、九寺主官反复商议过,一致认为当前施工方法、各段承包商所聘用的民力没有影响河北大地的民生,但是也达到承受的极限了。如果加大民夫数量,固然可以让永济渠通航时间提前,然而冀州和幽州的民生必受影响,加上当时又没有急须永济渠,故而大家十分认可将作工匠阎毗保守、稳妥的施工方案。」

    简而言之,这事儿是大家当初全部都同意了的;现在要死,那就一起死好了,休要让我老高一个来扛。不过他的政治智商也不低,心知这种推卸责任的话,很容易惹来杨广反感、恼火,说完之后,接着便说出了自己的见解:「圣人,北方旱情和高句丽王高元派重兵北上两大事件,都属于实发事件,它们发生,使永济渠价值显得格外突出。然则

    事已至此,哪怕现面动用冀州和冀州所有百姓去修永济渠,也解不了燃眉之急了。」

    「况且永济渠已然修成一半左右,百姓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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