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暕吓了一跳,连忙站了起来。

    因为他过于急切、恐怖,衣袖一不小心就带翻了桌案上的砚台,将墨汁打翻到了已经写了很多字的检讨书上。

    一张英俊的脸上,也因此蒙上一层阴晦之色,讷讷道:“阿耶,孩儿、孩儿我……”

    杨广目光如刀的盯了他半晌,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先吃去午膳,然后再写一篇令我满意的检讨书,听到没有?”

    杨暕见父亲没有惩罚自己,终是松了一口气。

    谁知杨广又说道:“另外,写一篇与《礼》有关的心得。”

    “喏!”杨暕心中发苦不已,默然半晌,小心翼翼的拱手问道:“阿耶,能否让孩子回府去写?”

    杨广悠哉游哉的喝了一口茶,漫不经心的放下茶盏,问道:“你是想作弊?还是打算让人代笔?”

    “没有、没有!”杨暕心事被拆穿,顿感心惊肉跳。

    杨广瞥了他一眼,冷哼道:“你这些小手段,你卫昭王叔祖、卫王叔早就玩烂了!”

    杨暕默然片刻,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的拱手请示道:“阿耶,能否让孩儿去凉州颁旨?”

    “想躲是吧?你做梦!”杨广实在看不下去,他目光揶揄的看着杨暕,实话实说的道:“阿孩,你这模样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我这就实话告诉你吧!比起你卫王叔哄骗我和你祖父、祖母那些五花八门、花样百出的手段,你现在连入门的资格都没有,顶多只能骗骗小孩子。所以你莫要以为我是傻子,最好给我老实一些、休要自作聪明、耍小心眼,否则最后吃亏的人,只会是你自己。”

    杨暕闻言,顿时欲哭无泪:“……”

    我的叔父啊!大家本自同根生的纨绔之王,您老人家相煎何太急啊?

    你那些年究竟干了多少天怒人怨的破事和坏事?竟然把我的路子都走光了!

    你这么优秀,难怪你能够把我吃得死死的!但是你这么“优秀”、把长辈都教聪明了,简直就是让我无路可走,以后还让不让人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