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宁捂着小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瞪得大大的。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于是又伸出了半颗脑袋,准备叫回叔父,让他别在这里挡道、丢人。

    没想到这两名汉子走上前来,一言不发就把叔父扔下河去了。

    实在……实在是大快人心。

    虽然被扔下去的是自己的叔父、虽然觉得很不应该,但李秀宁心中确确实实有几分解气的感觉。

    一名大汉看着堵在吊桥上的车子,散落一地的箱子、财物,向独孤凌云拱了拱手,瓮声瓮声的说道:“天快黑了,大家都等着入城,后面还有人陆陆续续到来,请将军把这辆车子抬走,把路疏通。”

    同样被弄得措手不及的独孤凌云闻言,又愣了一下,他拱手道:“你是……”说着,不经意看到后面又有几名少年策马上前,其中两人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他心头大喜,大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大、大表弟、二弟回来了啊。”

    此言一出,车窗中的李秀宁脑袋一偏,小脸贴着窗框,好奇的朝后面看去,但是碍于视线角度,只看到个车壁。她不甘心的伸出整个脑袋、小半截身子,蓦然眼前一暗,一只手按住她的脑门,轻轻往后一推。

    她的身子又缩了回去。

    手掌收走,一道声音在耳畔响声:“小孩子别把脑袋伸出窗外,若是后面车子擦车而过,你的脑袋就没了。”

    李秀宁定眼看去,只见一名气质英武的美少年正看着自己,两道斜飞入鬓的剑眉下,眸子好似点漆,目光明亮熠熠,如鹰隼一般锐利。

    李秀宁心头一突,正要说什么,却又看到他的胡子修成一撇、一捺,就像是画上去的两道眉毛一般,煞是搞笑,忍不住“噗嗤”一笑,也不怕了。

    错身而过之后,她苦苦思索了一会儿,双眸忽地一亮,她认出那人了,双手连忙撑着窗框,伸向大半个身子,朝着背后大叫:“卫、表叔!”

    过去的正是杨集,他闻言回头看了那个小姑娘一眼,见她正兴奋的朝着自己挥手,笑着问道:“你是谁家小娘?”

    “我是李家三娘、李秀宁啊!卫、表叔,我在滕王庆生宴上见过你一次。”李秀宁自幼学习兵法骑射、崇拜武将,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和男儿一样,在疆场上一展英姿;她目睹杨集当众把号称天下第一的贺若弼的“踩”得没有半点脾气,便觉得杨集比贺若弼更强大、更爷们、更英雄。

    当杨集种种英雄事迹传回京城,她也像纨绔们一样,把杨集当成了自己的偶像,今天就近见到真人、还能和偶像说上话,心中激动得要死。

    杨集为之一愣:先是在汉长安城见了柴绍,接着又在这里见到李三娘,今天真是巧了。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你。”

    “真的?”李秀宁眼眸一亮,兴奋得小脸红扑扑的,高兴得大叫:“那你能不能送我一匹战马?”

    “啊?”杨集、李大亮、独孤平云等人彻底呆住了。

    小姑娘心真大!

    人家一句“我知道你”,你就要人家送你战马,这是什么逻辑啊?

    “表叔,我是用拉车的弩马学骑术的,虽然弩马也是马,可那根本就不是战马,根本学不到精湛的骑术、骑射;我做梦都想有一匹自己的战马,可是家里人不让。”李秀宁渴望的望着杨集,不是他们李家没战马、也不是买不起,而是家里人不给她、不让她骑。

    她攒私房钱买过几匹好马,但无一例外,全被没收了。

    如果杨集送给她,那她就不怕被没收了。

    杨集听她口口声声的叫自己‘表叔’,一双大眼睛满是乞求、期盼、患得患失之色,心中顿时一软。

    又想着李建成输得那么惨,送他妹妹一两匹马也无妨,于是向李秀宁说道:“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叫我表叔,那表叔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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