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萧颖遂将打人之事详细告之,就连遇到南阳公主之事也说了,不过这里有大把外人在,也不好说争执的过程,只是含糊的说圣人将要秉公执法。

    杨集听得一言不发。

    打人的事,他没有放在心上。只要萧颖牢牢抓住“皇家女人受人欺负”,道理就在她这边;而被打的,左右不过是一些家奴罢了,与宇文述本人关系不大,顶多是令他威风受损,他为了给皇族一个交待,杀几个家奴来表明态度都有可能。所以这个哑巴亏,他吃定了。

    关键是代表自己的萧颖、代表宇文家的南阳公主在皇宫交锋,表面上是打了一个平手,可在案情‘明朗’、宇文智及是人渣的前提下,帝后表示的‘秉公执法’就有点耐人寻味了。或许他们本心也是想通过法律途径来惩办宇文智及,故而以此来打发萧颖、南阳公主,要是他们本来就想‘秉公执法’,那就值得重视了。

    旁边的窦庆见到杨集一脸冷漠,以为他要博美人一笑,打算出去屠宰那帮禽兽,连忙提醒道:“王妃这里已经大占上风了,你可休要再去生事。那宇文述位高权重,他的势力遍布朝堂内外,你要是与他硬碰硬,得不偿失。”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杨集一眼,继续说道:“关键是,综合一切证据来看,这起人命案的起因是你抢了宇文智及的贵重之物,可你不仅宰了一个恶奴,还把宇文智及弄瞎弄哑、弄成人不人鬼不鬼的。宇文述又岂能善罢甘休?”

    虽然杨集和宇文述在关陇门阀眼中,都是一个鸟样,可杨集毕竟是窦庆的老表,在利益上、感情上,他都没理由去帮那个更加可恶的宇文述。

    “就算他想善罢甘休!我也不答应!”杨集笑着向窦庆说道:“表兄是不是想知道我抢了什么玩意?”

    “正是!”窦庆也不否认。

    “到那边坐下再说。”杨集像个主人一般,领着萧颖、柳如眉在梅树下落座,同时邀请窦庆入席。

    杨集为窦庆斟了一杯温好的江南黄酒,对他说道:“我抢到的东西,是宇文述的大罪证,说算扳不倒他,也能他让夹起尾巴做人。”

    窦庆心说一声果然,说道:“其实这也是我和屈突盖之所料,否则的话,宇文智及也不至于向你这个卫王拔剑了。”

    杨集饮了一口酒,又说道:“不是做兄弟不提醒你,你最好不要多问此事、也不要贸然参与进来,对你没半点好处。”

    窦庆苦笑道:“你觉得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杨集淡淡的说道:“我本来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不到当朝会审的级别,正好王妃又闯了一出,想必火候是够了。只要上升到三堂会审、当朝公审的地步,你把人证供词往上一交,就能置身事外了。”

    “但愿吧!”窦庆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忽然长叹一声:“金刚奴,愚兄这个京城县令实在是当不下去了,不久前便谋求外放,吏部应该把我安置到凉州那边。”

    窦庆是窦荣定和万安公主的次子、窦抗的弟弟,初封永富郡公,由于窦抗受杨谅拖累,事后被除名为民,陈国公的爵位由窦庆承袭了。他之所以谋求外放,一方面是品秩堪比上州刺史的京县之首看似风光无限,实则掣肘极多,每天都如履薄冰、战战兢兢。若是他当了鄯善刺史,虽是降职录用,但实权大了很多。

    另一方面,他通过平叛后的大清洗、迁都洛阳两事,看出政治风向的大变化;而皇帝将陈国公之爵位给了他,分明就是向他释放出善意,若是他在皇帝和关陇贵族的斗争中,像兄长那样左右逢源,下场恐怕比兄长还惨,而请命去杨集麾下,实则也是向皇帝做出的一种无声回应。

    杨集沉吟半晌,试探着问道:“是鄯善吧?”

    窦庆愣了一下,紧接着点头道:“正是鄯善刺史,圣人早就准备把鄯善和且末置为两个下州,可因为先帝驾崩、杨谅造反、并州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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