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有熟悉该地的大臣出来,详细指出当地的地形、地貌、水文、人情、风俗等等基本信息,然后君臣再根据当地实情做出决策,颇有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意味。

    每到大臣出来介绍地方概况时,杨集都会听得津津有味,借机滋养着自己贫瘠的常识。

    处理了地方政务,才转回来说中枢,所说内容主要是对礼仪的修订,用全新的礼仪来约束竞奢之风、约束权贵。

    这是杨坚见到权贵盲目攀比,致使红白之喜变成炫富、斗富场合;一些权贵为了炫耀富贵,更是干了出粟米铺路、脂粉刷墙之类的事,造成了极大浪费,节俭了一辈子的杨坚对这不良之风甚是不喜,为了遏止这种陋习,勒令杨素、苏威与牛弘等人修定吉、凶、军、宾、嘉五礼。

    三人根据官制品级,对文武官员、世家大族的各种庆典规格作出相应限制,凡是规格超出本身官职、身份者,一律视为逾制法办。

    何为逾制?

    便是用了超出自己身份地位的仪仗、物品,在这其中,乐平公主杨丽华的女儿宇文娥英、女婿李敏便在这里饱受大家攻击。

    杨丽华虽然有着从皇后变成太后、又从太后变成公主的曲折经历,但她始终认为是她把天下送给父亲的,所以对杨坚是各种过分要求都来;而杨坚有愧于心,都尽量满足于她,直接导致李敏和宇文娥英过上穷奢极侈的奢侈生活。

    宇文娥英本来是相当尴尬的前朝公主,但凡他们两口子有点见识,就夹着尾巴做人,然而他们所用仪仗规格远超公主、亲王。

    历朝历代对于逾制极为重视,哪怕李敏夫妇日常逾制是皇帝因为杨丽华而默认的,但那毕竟只是阳光下的潜规则,如果大家不说,全当不知。

    可要是拿到台面上说,那就绝对不行!

    规则就是规则,若人人都不遵,还要它来何用?

    皇帝杨坚为了维护律法尊严,先后对违法乱矩、贪赃枉法的秦王杨俊、蜀王杨秀给予严惩,杨俊死后都得不到父亲的原谅。

    既然皇子犯法,尚且与民同罪,那么使用远超皇族子弟仪仗的宇文娥英、李敏,就是藐视大隋律法、就是不把天家尊严放在眼里、就是目无纲纪和大逆不道!

    文武百官的心情,杨集能够理解,毕竟大家为大隋出入生死方有今天的地位,如果皇族子弟穷奢极欲,得享至高殊荣,他们自然无话可说,但宇文娥英、李敏顶多是外戚,他们的仪仗凭什么超过满朝文武?

    其二、李敏因为迎宇文娥英之故,丈母娘杨丽华不仅为他争到柱国、经城县公,而且还争到了遥领蒲、豳、金、华、敷五州刺史,权力和赏赐尽皆超于功臣,文武百官对此不满已久,如今不过是有了借题发挥的宣泄口而已。

    李敏在文武百官一片口诛笔伐之下,只好面色惨白的出来请罪,不仅丢了柱国,五州刺史也沦为检校岐州刺史,此外还被罚金万两、五年俸禄。

    李敏的暗淡收场,也让杨集见识到了隋朝官场的残酷之处,如果自身没有力量可倚、没有拿得出手的功绩,连皇帝也庇护不了你。

    所以做人、做官,还是得靠自己,如果傻乎乎的迷信什么‘皇族至上’、‘皇族神圣不可侵犯’,那么离家破人亡好像已经不远了。

    ……

    “这份奏疏就有意思了!”杨坚从案几上取过一封奏疏:“宋国公状告卫王,说卫王以军弩当街伤人,意图弑杀仪同三司贺若怀亮,可有……”

    杨坚话没说完,就听到“噗通”一声,却是贺若弼冲到了大殿中央,双膝跪地的大嚎:“圣人,请为末将作主啊。”

    只见他以头顿地,放声嚎啕大哭。

    哭声嘶哑雄壮、激昂澎湃,满腔冤屈如若涛涛江水连绵不绵,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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