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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缺一角,与繁星相伴,如莹亮的宝石嵌在穹窿幕布,倒扣着高耸的祭月台。入冬的凉风已渐渐透骨,台上又因霁月渊水气的侵袭,更加冷冽。而青玄阙仅着单袍对月饮酒浇愁,只身独影悬坐在边缘,口口猛灌。

    “月莹!夕儿。”他已醉意深沉,只有唤着她名时,身心才可浮上柔意。“夫君并...非不来看你,实是那纵身一跃万般皆抛,太过幸福,是怕控制不住自己!你的嘱托未完,你的仇还未报,我不能...去寻你。”

    “你愿我子孙满堂?哈哈...为夫注定有负与你!”他仰面而躺,任眼角泪水滑落,面容逐渐凝结。“待武顺才攻入月城,月莹军会随即勤王,为夫定亲手将他斩杀,为你讨回公道!放心,夫不会让你的月莹军,承担污名!夕儿,在渊中,等等夫君!狠毒的女子,我定要惩罚与你!“

    醉解千愁舒万忧,酒壶滑出掌心,他缓缓侧躺收紧臂膀,仿佛臂弯中仍有她的余温。怀揣往日深情与甜蜜,伴着渊中的爱人醉卧安眠。“水中冷吗?夕儿不怕,夫君陪你!”

    ...

    两副身影登上祭月台,望着自语睡去的青玄阙叹息。青木云解下披风,为儿子遮盖御寒。

    一旁的千一道人,仙风道骨步伐稳健,岁月仿似为他按下了暂停键。对那对父子满是歉疚,抚着银须念道:“哎...无情者伤人,有情者自伤。”

    “阙儿这般,让徒弟...”青木云顿了顿,又说道:“他复仇心切,根本不听我这父亲的劝阻。”

    “莫要怪阙儿!皆是为师的错!”千一踱向边缘,挥洒浮尘。“老夫为了处月氏,不得已编下谎言,坑苦了自己的徒子徒孙。夕儿可做大月之主,只是太过良善,未能制约那不孝子孙,让他再度祸国。”

    “对夕儿来说何尝不难?毕竟是生身之父。”青木云忧虑万分。“阙儿这般谋划,别的不说,待后宫诞下后嗣,主弱臣强,大月又将会是多年动荡不安!”

    “这孩子在了夕儿心愿,这是唯一能为她做的!”千一转身,提醒道:“怕就怕,就算平了月城,这世间,也难留住他!”

    “你真的不顾父母了吗?”青木云痛苦地责问深醉沉眠的儿子。“但孩子,望你这样痛苦,为父情又情愿你当时一睡不醒。”

    “他与夕儿,一个愿赴死,一个欲殉情。老夫怎能忍心?”千一轻拍爱徒肩膀,直言相告:“为师自听陆南禀报,便赶来霁月渊,至今未见夕儿尸身。猜测她得神兽护身,许并未葬身渊底。”

    “您说什么?”抹却心伤,激动的青木云踉跄站起,急切追问:“师父是说,夕儿没死吗?”

    “木云啊!为师说未葬身渊底,但别忘了,她身中青环蛇所制的青凝散,若无解药,仍会血竭而亡。故此,夕儿是死,还是回到了紫玉身边?还不得而知!”千一泛起为难。

    刚升腾起的希望,就被这句话扯落。青木云像泄了气的皮球,不仅是儿媳,此刻又多加了份揪心。“您说要接回紫玉,为何迟迟未见?您告诉徒儿,是否紫玉她归途渺茫?”

    “哎!”千一再次叹息:“自打夕儿归来,每当月圆,为师都会来到这儿,尝试过多种方法,皆以失败告终。”

    “为何上天如此待我青家?”青木云对月流泪,对未来几近绝望。“若阙儿再想不开,留我一人,该如何活在世上?”

    徒弟的痛不欲生,让千一的愧疚感更甚,安慰道:“若是夕儿无恙,又回至来处,有神兽在手,说不定可因祸得福,带回紫玉!”

    “可她身重剧毒,如何无恙?”

    “若她还活着,定牵挂着阙儿,而着急回还。明日是十五,是夕儿投渊后的第一个月圆。你将玄阙带回,暂莫告之阙儿,以免再次失望。”

    “木云知晓!”

    “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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